但很快他发现,郁言并没有真的清醒。他的眼神是空的,没有一点儿焦距。
郁言唇齿微张,气息颤抖又缥缈,舌头舔过刀尖,激起满嘴血腥,他难以忍受的嗫喏。
“什么?”程深没听清,把耳朵送到郁言唇边。
他艰难的吞吐,呼吸轻浅又寒凉:“……好难过。”
“你哪里难受?”程深把郁言从头到脚的摸一遍:“是……做的太狠了?”
郁言又合上眼,小幅挣动推拒,想要把程深推开。他看上去非常不适,嘴里黏黏糊糊的,像是猫吟:“……别碰我。”
程深呼吸一滞,在三言两语间捕捉到郁言的梦。他时常问郁言梦见了什么,十有八九郁言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那例外的一二总是用沉默代替。
他不追问,知晓那双低垂的眉眼与紧抿的嘴唇间藏了多少痛彻心扉。那是郁言噩梦的开始,是他所有焦虑的症结。
郁言慢慢不动了,呼吸平缓,他又睡着了。程深脱了他的衣服,抱他去洗澡,过程中郁言迷糊的醒了一次,不抗拒他了。
折腾完已经凌晨四点,程深重新把郁言搂在怀里,手在他后背上轻轻的拍。他不知道郁言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他需要多长时间忘记,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没关系,他会陪伴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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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郁言好像全然忘记昨晚的事,慵懒的侧撑在床头看程深换衣服。
程深把睡衣脱了,肩臂肌肉紧实漂亮,随着动作拉扯成性感的线条。
郁言看见他后背上有道好长的抓痕,难得起了揶揄的心思:“那个是我抓的吗?”
程深哪看得见,但是的确感觉到细微刺痛:“嗯,坏猫挠的。”
郁言掀了被子下床,赤脚踱过去贴近程深,从背后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