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都快疼死了,怎么舍得让郁言一个人走?
“你这张嘴,要么不说话,要么净说些捅人心窝子的话。”程深瞪着他,眼底全是鲜红的血丝:“你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是我赖着你!有种你就拖死我,拖不死就认命吧,你这辈子早他妈是我的了!”
郁言的右肩硌在方向盘上,手被大力按着,腰被掐着。他迟钝的看着程深,试图从那张写满伤心欲绝的脸上找出一点虚情假意,这样他可以大方的退后一步,还程深余生的海阔天空。
但是没有,那情是真的,意也是真的。千万般愧对与悔恨中滋长出更深重的爱,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
郁言陷入程深的气息中,浑身沾染着对方的味道,嘴唇被咬的生疼,红肿着,眨几下眼,终于落下凄楚的泪。
他抬手,环住程深的脖颈,把那些不好的念头暂时搁起。
泪水滚烫辛涩,狭小的车厢里,蔓延过跋涉山水后的放纵。
这是半个月来,郁言第一次感到一点轻松。
程深拍着他的背,唇贴着耳,肉麻的喊他宝宝,反复不厌的说:“宝宝,不怕。”
郁言哭累了,半路就窝在一边睡着了。
下车的时候有点飘,轻轻戳了戳程深的手臂,仰着脸问:“你可以背我吗?”
程深没有任何犹豫就矮下身,等郁言伏在背上,他勾起对方的膝弯从车库往小区走。
郁言手里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装着他的药。
黄昏时分,接孩子放学的、下班回家的、买完菜赶着烧饭的,小区里到处都是人。
程深背着郁言找自家那栋,旁边过路的都要多看他们一眼。
“方医生告诉我……”郁言搂紧了些,小小声说:“可以向你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