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像是得到了某种讯号,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坐下。
清晨他忙来忙去给郁言热敷了半个小时,这会儿印子肉眼可见的淡了,就是那几个牙印咬的太厉害,深的地方还结了痂。
程深剪下一块亲肤色的胶布,认真的往郁言脖子上贴。他们离的很近,程深问:“去超市只买花瓶吗?还想要什么。”
郁言难得提要求:“蔬菜水果,我想吃沙拉。”
程深的眉眼舒展开:“好,再买点鸡胸肉,给你做鸡肉水果沙拉。”
一分钟后贴好,程深说:“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拿衣服。”
他像是早有预谋,带了几分少年时的冲动,从衣柜里找出两件搁置很久的套头针织衫。
郁言看见后,明显有些惊讶:“穿这个?”
两件衣服一黑一白,最简单的款式,买了很多年了,但是不便宜,起码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很贵。
那是大学毕业一年后的情人节,程深答应郁言要好好过,下班后就拉着人去吃火锅。郁言一边看菜单一边按计算器的模样,程深此后很多年都无法忘记,每次只要一想到就心疼,觉得自己特对不住郁言,那时候就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绝对要让郁言过不会为钱发愁的日子。
那天晚上郁言穿了件白色毛衣,各种气氛烘托衬的他很温柔,像搔在心上的羽毛,还像拉出丝的。
程深一整晚盯着他心不在焉,手一抖把鱼丸掉进了辣锅里,飞起的油溅了郁言一身,那人当时就和他翻脸了。
后来,他说什么都要赔给郁言一件,又不肯在地摊上随便买,郁言细皮嫩肉的,他怕那些劣质毛线把人给戳坏了。程深劝了好久,郁言都不肯,最后是被他生拉硬拽给拖进商场的,但是进去以后郁言也不配合,几次三番扬言再不走就跟他散伙。
程深看中一件,逼着郁言试给他看,几个店员围在旁边,郁言拗不过他,硬着头皮进去,结果看一眼吊牌差点吓死了。等他出来,发现程深竟然也穿上了,跟他那件同款不同色,店员说这是兄弟装,郁言看程深那意思分明是要和他穿情侣装。
他气不打一处来,镜子都没照就脱了。脱完衣服甩给店员,郁言一手扛着自己厚重的羽绒服,一手提溜起程深,再不跟他废话,用同样的方式把人给拉走了。
郁言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第二天下班回家,程深说去买点菜,让郁言先回家煮饭。他等到锅巴都结出来了,程深才提着两个精致的纸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