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撑在床上,微垂着头舒缓疼痛,光是起身这个动作已经让他苦不堪言:“我下午的飞机去南城。”
郁言的脸色很差,已经到了惨白的地步。
程深看的心惊,以郁言目前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完成签售会。
“你……”程深少见的局促起来:“你别去了,签售会推迟吧,好不好?”
郁言却先一步下床,咬着牙站了起来:“我去洗漱。”
“言言!”
程深追过去,怕郁言撑不住,怕他跌倒。
卫生间的门在面前关上,程深被挡在外面,他仓促的前倾一瞬,又缩回去,手掌贴着门上的玻璃:“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
郁言在卫生间待了近半个小时,他冲了把澡,出来的时候浑身带着潮湿的水汽。
程深仓惶的看着他,觉得郁言很平静。这种表面上的平静让他心慌,他宁愿郁言跳起来骂他、打他,把遭受到的委屈通通还给他。
但没有,郁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绕过他去客厅翻出了药箱。
“你要什么?”程深看他艰难的弯腰,在电视柜下找东西,快步过去把人拉起来:“我帮你找。”
郁言动作间又起了一身汗,只好安分的窝在沙发上。
程深把药箱打开,拿了消炎药出来:“昨……昨晚吃过一次。”
郁言眼尾低垂,指着边角的虎皮膏药,哑声说:“帮我贴一下脖子。”
他刚刚在浴室看过,脖子上那片痕迹太大太重了,现在刚过9月,衣物不好遮掩。
程深取出膏药,浓郁的药草味扑鼻,他捏起一片,蹙眉道:“这么捂着不好,而且这是贴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