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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脑昏沉,喉咙艰涩,难受的拧紧眉心:“我怎么了?”

一根吸管递到唇边,郁言就着程深的手喝两口清水。

“你发烧了。”程深温柔的擦拭郁言嘴角滑落的水渍,笑他:“喝水总是漏,多少年了还是这样。”说着,又按住郁言乱动的手:“别动,吊着水呢。”

郁言眨着酸涩的眼睛,视线下移,右手上的石膏换了新的,左手扎着针。

“文文怎么样了?”

程深坐在床边,病房里冷气很足,郁言身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怕他冻着,程深提着被子的一角给他掖好:“文文生了,男孩儿,六斤六两。”

郁言松了口气,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

“放心吧,你看你,是不是担心的睡不好,才一个小时就醒了。”程深低下头,拿额角蹭蹭郁言的脸,也舒了口气:“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你说晕就晕,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郁言乖顺的任他揉弄,疲惫感犹在,没几分力气。

程深碰了碰郁言起皮的嘴唇,轻轻摸着他的眉骨向他道歉:“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送你的话,你就不会淋雨生病了。”

郁言的眼尾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头也更深的靠进枕头里,似乎并不想听这些。

过了期的抱歉其实并没有价值,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并且无法挽回,但通常人们都会选择原谅,并不是宽慰对方,而是和自己达成和解。

郁言偏头躲避程深的吻:“不提这个了,我爸我妈呢?他们怎么会在北城。”

程深还是朝他嘴角啄几下才稍稍起身:“你爸妈来北城开会,小丫头应该一早就和他们联系过,没告诉你。昨晚突然羊水破了,她一个人害怕,就给你们都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老两口虽然生郁文的气,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再大的气恼也抵不过生死。何况郁文未婚生子行为过火,但终究走的是正常人的路子,不像自己,和个男人搞在一起,传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应该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程深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已经和郁文碰过面,那也一定见到了他爹妈。郁言担心起来,怕他们伤害程深。

“你见到他们了?”郁言有点紧张:“他们骂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