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程深的脸色逐渐阴沉,说话都带上了火气:“我是不是说我要自己考,我不保送,也不出国。”
“你慌,你乱,你一整天失魂落魄,为什么?”
郁言不解,程深更不解,急不可耐的索求一个答案:“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郁言彻底僵住了。
他从未思考过原因,为什么听见程深要走会这么害怕,慌乱到不能自已。为什么程深疏远他会这么难过,心口像是被人挖掉一块。为什么怕程深淋雨,为什么怕他受伤,为什么熬夜替他做笔记,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送的书签,为什么想和他考一个学校。
他以为那是友情,不想程深离开自己,可友情里没有那么多超出界限的在意和占有。
郁言倏地松开手,惶恐的后退一步。可程深也快,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逃避。
“告诉我,郁言。”程深离他好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我只是,”郁言懵懂的意识开辟出新的一角,他像是突然懂得了什么,又拼了命的跑远不愿承认:“我只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自顾自的解释:“虽然,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关系很好。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放学还能一起回家,我哪会……”
“是这样吗?”程深打断他:“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是这样吗?”
郁言眨巴着眼,费力对上程深的眼睛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只是他这套说辞太过完美,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反而说者心虚,听者怀疑。
他实在不会骗人,一点小动作就暴露无遗。
“你撒谎。”程深笃定的说:“你不想我出国,也不想让我保送。你想让我留在这儿,留在你身边,你在乎我,是不是?”
郁言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那些模糊的界限陡然清晰。明明白白两颗心,摊开来,一切情感都有迹可循。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