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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期待明天,迫不及待想看一看程深说的小野猫长什么样子。如果真的好看,他不介意和一只猫撞脸。

“嗡嗡”地,手机震起来。

郁言下意识想,程深不是要去补习班,怎么这时候打来?

结果看了屏幕,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北城。郁言疑惑,按下接听键。

“小言,”电话那头的人说:“是我。”

郁言愣了一下,很快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周放?”

周放轻笑着:“怎么不叫哥哥了?”

“额……”郁言坐正身体:“你怎么会有我号码?”他侧目看一眼闹钟,下午五点零五:“你考完了?”

“对,刚结束。”周放说:“号码是前几天找林阿姨要的,以后我们可以直接联系。”

郁言掠过那句“直接联系”,出于礼貌,友好的询问周放的考试情况。周放成绩从小就好,原本比郁言高两级,但当年举家北上时年龄还小,加上两地教育水平有一定差距,父母担心他跟不上,索性重念一年。

寒暄几句,郁言便没了话头。他一贯不擅与人交流往来,何况周放与他多年未见,模样都记不清了,更不知从何说起,实在陌生的很。

周放似乎看出他兴致缺缺,主动说:“小言,等你期末考试结束,我来找你玩。”

郁言客套的回应:“好,到时提前联系,我让妈妈去接你。”

一分钟后挂断电话,郁言轻舒一口气。他不确定周放是不是真的要来南城,但肯定自己没那么容易去面对。

郁言儿时的记忆几乎都与周放有关,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哥哥,也是真的爱黏他。周放走后他难过是真,伤心也是真。若是没有那年复一年答应会回来相见的承诺倒也罢了,人嘛,身边来来回回总要有人来,有人走。小时候不懂事,大一点就明白了,聚散不过平常。

但承诺不一样,给出一句承诺便搭载了等量的希望,后来希望落空转为失望,如同一颗热络的心跌入冷水,是之后再怎样暖化也捂不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