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深犹豫着问:“还睡吗?”
郁言抠着被子上的花纹,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程深不急,郁言不出声他就等着,听一听呼吸声也能满足。
静默半晌,郁言才缓缓说:“一会儿再睡。”
程深得偿所愿,心里却软成一片轻絮,郁言的退让妥协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于是更要变本加厉的求一份答案:“喜欢吗,那个书签。”
郁言微微侧头,书签被摆在书桌一角。他不会撒谎,这个问题听了两次,已经无法逃避。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还丢人。把头藏进臂弯,闷闷的传来一声“嗯”。
程深那把棉花絮被火点着了,烧的心尖滚烫。他坏蛋似的追问:“愿意留下吗?”
郁言好像更加困惑,做物理题时都没有这样理不清头绪,或者说,这个问题更像一道非对即错的判断,明知答案只有两种,题面却出的模棱两可,叫人无从下手。
程深似乎看出他的为难,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在电话里轻轻说:“郁言,你先躺下。”
那声音夹带着细微电流,却因为贴近耳畔显得亲昵暧昧。郁言鬼使神差的照做,头挨住枕头才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坐着?”
程深笑了一下:“你起来的时候,热水袋掉了。”
郁言有种被戳穿的赧然,怕再被程深听见,小心翼翼的把掉到腿间的热水袋拉了上来。
程深问他:“是我买的那个吗?”
郁言小声的应和。
“怎么这个就肯要?”
郁言觉得程深真的很爱耍赖,这和问“愿不愿意留下书签”并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