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垂下手,碎发一并落下,摇头道:“你不用这样。”
一分钟被拒绝三次,程深知道有些话得和郁言说明白。
“郁言,”他欠对方一句道歉:“对不起。”
郁言撇开脸,无意识握住掌心。
程深怕他被针扎到,捧起来护着,苍白的解释:“我没有不想和你做朋友。”
恰恰因为他想,他太想了,以至于想的更多,怕吓坏了郁言。
程深不替自己辩驳:“是我的错。”
郁言不想听这些,把手抽走:“别说了。”
掌心一空,温度随之消失。
程深清楚,郁言无法理解自己,就像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天下这么大,为何独独对郁言动了心。他用一周时间冷静,希望自己能分清友情和别的什么,可时间越长,他越无法控制自己,想郁言,想见到郁言,哪怕不说话,就一路安静的骑车回家也心满意足。
活了十七年,程深第一次感觉到恐慌,也第一次体味焦灼。他受了刺激,着了魔,直到这阵灼心噬肺的痛苦盖过与之俱来的惶恐,他意识到,自己躲不过去了。
程深撑着膝盖站起身,从裤兜里拿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他一直揣在身上,想什么时候见到郁言就送给他,或是直接去班上找他,却屡次犹豫拖到今天。
“这个,”程深把东西放进郁言手中:“我答应过你的。”
郁言微怔。
是程深答应自己,若是考进年级前五就给他奖励。
急诊的门被推开,林秋华挎着手提包,踏着高跟鞋出现,步履不慌不乱。
她一眼看见郁言,碰面一番询问,找来医生确认情况,整个过程冷静淡定。转而留意到程深,听闻是他送郁言来的医院,礼貌道谢,并将医药费现场还给了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