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送上郁言的物理试卷,赞叹道:“郁言,你这次物理考了98,咱们班第一。我刚在办公室看了,程深也是98,你俩真有默契。”
郁言漠然接过试卷,心里空空的,再好的成绩都索然无味。
余晓风凑过来分享喜悦:“郁言你好厉害啊。”说完有点感慨:“高三的马上就要高考了,等他们一走,我们就是附中最老的了。”
郁言看向窗外,六月的伊始,风光无限好。他不是没有想过以后,高三、大学,长大之后,郁言自作多情的将程深划入了未来的人生中,私以为他们能陪伴对方很久很久。
郁言是真的珍惜,却在此刻打起了退堂鼓,程深是否不再愿意和他做朋友。
这个念头稍稍一动,便有酸涩苦感在喉间翻涌,比那瓶西瓜霜要苦的多。
郁言昂着头看老师,不时动笔做些笔记。他最爱的历史课,却没有丁点往下听的兴致。给程深的笔记本已经带来学校,怕再被林秋华发现。郁言翻开,笔记本快写到头,这学期也即将结束,该记的知识铺陈纸面,似乎宣告这段自借笔记而开始的友情也走到尽头。
郁言有始有终,答应别人的事都要做到。他集中精力,专注的完成最后一点。
下课铃响,余晓风见郁言未动,询问道:“郁言,不去吃饭吗?”
郁言笔尖不停,长睫抬起一半去看书上的文字:“嗯,你先去,我等一会儿。”
半晌人烟散尽,教室里只剩郁言的身影。
他累极般,弃笔伏于桌面。脸贴住纸页,嗅到未干的墨香。郁言眼神少有的空洞,胃口消失殆尽,甚至连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害怕,怕路上遇到程深,不知该不该打招呼,不知该做何表情。
如此逃避,连晚饭也一并省了。
晚自习结束,郁言在教室多坐半个钟头。
直到张大爷溜着钥匙上来锁门,瞧见了,诧异的问:“小子,还不回家?”
郁言才慢半拍收拾书包,应道:“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