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站上一级台阶,终于可以和程深平视:“我去上课了。”
说完就要转身,程深从后面拉住他垂出一截的书包带:“哎,放学一起走啊。”
郁言点点头:“我在这等你。”
到班上,里头坐着看早读的班主任,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闫,教数学的。
郁言站在门口,敲门打报告,第一次迟到略显胆怯,好在他平时就乖,认错态度很好,闫老师没怎么为难他,教训几句就放人进去了。
郁言坐回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同桌余晓风是个热心肠的男生,立起书挡住脸,在后面悄悄问郁言:“郁言,你怎么迟到了?”
郁言偷瞄了一眼班主任,也拿书挡住脸:“昨晚看小说看到三点,早上没起来。”
其实是学到两点半,看小说才半小时。
余晓风又关心几句,拿出自己偷带的零食给郁言当早饭。郁言真心谢过,倒没客气就收下了。
来晚了没能接水,郁言读到一半的时候开始口干舌燥。他想起早上程深给他的牛奶,摸到手已经降至常温,他撕开吸管戳着喝,觉得这巧克力比平时都要甜。
今天依旧是分析月考卷,晚自习的时候郁言研究起物理试卷上最后的大题。考试的那天他就没想出来,匆匆写了几个步骤就撂在那里,白天老师讲解的时候他工工整整在旁边写下完整过程,反复推敲几次仍然思维滞涩,于是晚上几个小时一直在纠结,专注的打铃声都没听见。
周围人收拾书包回家,余晓风临走前戳了戳郁言:“郁言,你还不走啊?”
郁言头都没抬:“嗯,我把这题写完就走。明天见,拜拜。”
他一个人回家惯了,此刻被难题绑住,把和程深的约定忘在九霄云外。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空位有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