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闻言,愣了一下。
她昨晚,确实又晕又困又累,吃了药之后就躺进了被窝。
想着昨晚的事情,苏晓樯嘴上却顾自道,“要你管,而且,你怎么进我卧室的?耍流氓呢你?等下我报警抓了你!”
苏晓樯威胁道,拿起柜台上的发绳简单的把披落的卷发系了起来。
很快,苏晓樯系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睡衣看了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抬头看向路明非,有些不确定道,“这睡衣”
“啊?什么?睡衣怎么了?不是挺好看的吗?挺干净啊。”面对苏晓樯疑惑的目光,路明非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晓樯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是问睡衣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那是什么?”路明非下意识的后退。
苏晓樯盯着路明非,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这睡衣你换的?”
“怎么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路明非连忙摇头否定,“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乐意效劳。”
苏晓樯看着路明非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气没打一处来,抓起床上的抱枕就砸向了他,“血口喷人你大爷,本小姐就没有这个款式的睡衣!”
“你个狗东西,臭流氓,趁着本小姐睡觉,竟然对本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苏晓樯逮住路明非就是一顿捶。
路明非连忙双手抱头,等她捶得差不多了,才无辜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明明知道礼服潮湿了,你连礼服和鞋子都不脱就裹进了被窝了,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别说低烧了,人都给你烧迷糊。”
“而且你那件礼服,还难脱得要死,以后还是别穿了。”路明非说道。
“你大爷,你还说!”苏晓樯听着路明非的话,被他气笑了。
“好看吗?没对本小姐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吧?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苏晓樯瞪了他一眼。
“我说没留意你信吗”路明非说道。
虽然听起来确实很香艳,但他确实没留意,只想着赶紧把这个不安分的妮子给处理好。
“呵呵。”苏晓樯冷笑连连,“男人!”
说着,苏晓樯穿好拖鞋,重新系好弄乱的头发,准备洗漱。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苏晓樯奇怪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门,这么早,是谁啊?
想着,她看了一眼路明非,“来找你的?”
“不知道我,我去看看。”路明非说着,出了卧室。
苏晓樯跟在路明非身后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路明非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女孩。
红色的卷发垂落到臀边,那双漂亮的眼眸就像是瑰丽的玻璃珠子。
看到那个女孩的一瞬间,苏晓樯便是一愣。
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她记得那个女孩。
而且记忆深刻。
上杉绘梨衣。
在路明非的葬礼上,她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整个人呆呆的站在礼堂里看着路明非黑白的相框,漂亮的眼眸也失去了焦距,失去了色彩。
那时候,苏晓樯就知道。
那个女孩,应该爱很爱路明非吧。
所以,她才会那么的悲伤,那么的难过。
看着门外的女孩,苏晓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苏晓樯知道,哪怕她再喜欢路明非,也很难改变,她与路明非那遥远的距离。
那是两个世界的距离。
非要说起来,这个女孩和路明非,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和路明非,才更值得在一起,也更合适。
看着那个出现在门口的女孩,苏晓樯张了张嘴,“我们”
她很想解释,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她也看到,门口的路明非似乎也愣住了,好像完全没想到那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此刻,这个女孩和苏晓樯印象里那种祭司般的气质有所不同。
她的神情不再平静,她那双漂亮得犹如珠子般的眼眸也像是结上了一层冰霜,显得尤为寒冷。
她看着路明非,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冷得让苏晓樯感觉身体有些发寒。
“你是我的!”她说道,眼眸死死的盯着路明非。
“绘梨衣”路明非张口要说些什么。
可是,那个女孩并没有给路明非说话的机会。
她一把把路明非推倒在地上,眼里迸发出猩红的光芒,口中大声的咆哮着,像是宣泄着愤怒,宣示着主权。
她的模样在这一刻变得狰狞无比,她的十指上,指甲像是利爪一般延伸,皮肤上蔓延出一层层黑色冷硬的鳞片。
她把路明非摁倒在地上,目露凶光,那锋利的爪子高高举起。
“不要!”苏晓樯惊恐的叫道,朝着女孩扑去,试图阻止她。
可是,她的叫声毫无作用。
那个女孩,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锋利的爪子直接刺穿了路明非的心口,然后猛的长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一口咬在了路明非的脖子上,把他的脖子撕下了一大块血肉,也咬断了他的颈动脉。
于是,苏晓樯只感觉眼前的世界被大片大片的染红。
被女孩摁在地上的路明非,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似乎对于这一幕难以置信。
他试图张嘴说些什么,可是颈动脉被咬断,却让根本说不出来,只是发着模糊的语调。
血液不停的从他的伤口涌出,把他身下的地面都染成了血色。
他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女孩的肩膀,可是那个女孩,就像是发了狂的野兽,没了理智的怪物。
她咀嚼着从路明非身上咬下的血肉,吞咽下去,然后又一口咬在了路明非的咽喉上,大口的啃噬着。
血液糊满了她的脸,可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且贪婪的。
苏晓樯使劲的拉扯着这个疯了的女孩,可根本无法动摇那个女孩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