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摇了摇头,朝着诺顿看去。
这位路明非的好兄弟,此刻面对绘梨衣的目光,只是道,“放心吧,你看明非不是没有开口叫我么,这证明他并不需要帮忙。”
“真的是这样吗?”康斯坦丁抬头,疑惑的问道。
墙内的动静和惨叫,光是听听,就让人心生同情。
“肯定是这样的啊。”诺顿摸了摸康斯坦丁的脑袋,“怎么这么多问题?读书能够长知识,以后多读书,知道吗?”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康斯坦丁,一听到要读书,立马闭嘴。
开玩笑,又不是他挨揍,他掺和干啥?
至于苏恩曦,根本是懒得看,反正只要不打死就行。
就在诺顿说完,高墙上,出现了一只手。
路明非爬上了高墙。
此刻,他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头发乱作一团,显得很是狼狈。
“老唐,救我,师妹她疯了,她不正常,我敢肯定,师妹的人格已经丢失了!”
“师妹以前可是很敬重我的!”
“师妹绝不可能对我出手!”
“老唐,救我,我们需要大义灭亲!”
路明非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拖了回去。
“其实明非”诺顿刚想开口为路明非说话,夏弥就出现在了高墙上。
她平静的看了诺顿一眼,“兄长,我刚刚晋升完权柄,还有些不适应,你要不要陪我练一下?”
“那啥,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实验没完成,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不留在这里了。”诺顿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之大吉。
在没搞清楚夏弥的情况之前,诺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比较好
高墙内,惨呼声不停传来,不知道是路明非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动了夏弥,还是夏弥打累了,动静很快平息了下来。
此刻,路明非正不顾形象的躺在地面上装死,摆烂,大口的喘着气。
路明非的身边,是坐着的夏弥。
夏弥的样子也是有些狼狈,裤子裂了一角,脖子上有个沾满尘土的手印。
显然,就算是现在的夏弥要揍到路明非,也是有些吃力。
这还是路明非没有用全力的结果。
当然,夏弥也没有用全力就是了,不然动静就不可能这么小。
“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啊。”阳光穿透了树冠上叶片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路明非的身上。
夏弥应该是完成了权柄的晋升的。
在之前他几次三番的想要以时间零逃出这封闭的高墙时,都会被莫名其妙的移了回来。
显然,这是夏弥新掌握的权柄。
但是,这依旧和完成权柄晋升该有的实力不相匹配。
李元昊完成权柄晋升时,那种实力,才堪称可怕,他们唯有动用七宗罪才能够克制对方的言灵,也才能把对方杀死。
如果不是用七宗罪封锁了空间,恐怕李元昊已经跑了。
“嗯。”夏弥轻声说道,长长的青丝就那么垂落在地上,却没有沾染上任何尘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路明非问道,“权柄晋升,会遇到什么?”
夏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从世界树上挣脱出来之后,她从世界树获得的晋升,几乎都被世界树剥离,只获得了很少的一点。
世界树是什么?
或许在世界伊始的时候,它也许真的存在过。
只不过后来,世界树成为了一种虚无缥缈的象征。
精神力的象征,五大元素的象征,又或者某种神秘力量的象征。
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或许只有如奥丁,如尼德霍格这种从远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存在,才知晓过最隐秘的事情。
路明非见夏弥不说话,便也再问。
总之,能活着就好,他心想。
他看着上方婆娑的枝叶,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在路明非的视野中,他突然看到了一根根几乎透明的丝线。
那些丝线在空中不断延伸,它们落在树上,落在花草中,它们在短短时间里,便遍布了整片空间。
路明非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朝着夏弥看去,只见这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就已经出现了无数透明的丝线。
那是生命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