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家伙是谁啊,没人告诉你你的笑声很恶心么?要是老年痴呆就赶紧去治疗。”芬格尔挑了挑眉说道。
绘梨衣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来。
就好像,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龙王,把这些人都杀了!”下一刻,王将语气冷酷的命令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在猛鬼众的代号,就是龙王。
“啥?”诺顿下意识的抬头,眼里有些震惊。
他伪装得这么好,都能被发现?
“别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你这恶心的食尸鬼!”风间琉璃眼神一冷。
众人只见那个美俊到不像话的男子,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消失在二楼的廊道上。
下一刻,鲜血就从王将的身上喷涌而起。
风间琉璃站在王将的身后,眼神幽冷。
“你竟敢”王将回头,看向这个从小带到大的男人,眼里满是震惊。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向他下手。
“玩大了啊!”芬格尔见状,脖子一缩。
他实在没想到,风间琉璃这个人这么恐怖!
这种实力,真的是人能够拥有的吗?
“我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风间琉璃面无表情的说道。
樱井小暮站在二楼上,呆呆的看着王将的尸体,有些回不过神来。
王将,这就被杀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
但下一刻,王将才死后片刻,一道同样装束,同样带着公卿面具的人从雕花大门之中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如毒蛇凝视着风间琉璃,凝视着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带大的了?”王将从怀里取出黑色的梆子,“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不长记性。”
看到王将手里的梆子,风间琉璃的眼里罕见的露出了恐惧之色。
这位美俊的男子,此刻,他的面容惊恐到扭曲,像是记起了最可怕的事情,记起了地狱般的折磨。
“不!”
他惊恐的叫到,神色狰狞的朝着王将飞扑过去,手中的长刀在空中拉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朝着王将劈落!
这一刻的风间琉璃,像是真正的恶鬼,脸上的神色既狰狞又扭曲,还混杂着无尽的恐怖。
王将脸上的公卿面具,似在吊灯之下泛着森森的寒意,似笑非笑。
比起风间琉璃,王将似乎才是真正的魔鬼。
他拿起黑色的梆子敲击了起来。
梆子声响起,风间琉璃整个人一颤,从空中摔落到地上。
他像是发病的癫痫患者,身体蜷缩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哆嗦起来,面容无比的痛苦。
路明非身后,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瞳孔在梆子声响起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光泽,失去了焦距,像是木偶。
就连路明非本人,脑袋也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无尽的剧痛涌来。
伴随着剧痛涌来的,还有巨量的记忆。
那些记忆像是强行塞进他的脑海中一样。
他似乎看到了滔天的大火。
大火之中,还有孩子们的欢庆嬉闹。
他走在一条燃烧的廊道里,穿过廊道,外面就是无尽的冰原。
他身边似乎有个女孩在搀扶着他。
那个女孩白白的,小小的。
她自己明明就那么柔弱,可她却从未放弃他。
她就一直搀扶着他在冰原里跋涉,身后是滔天的火光。
见鬼!
又是这个记忆。
路明非眼神狰狞。
但是下一刻,无声无形无质的领域从绘梨衣的身体上扩张开来。
那个领域并不大,只有一米的范围,但足够把路明非也笼罩进来。
那是从绘梨衣身上所携带的魔方上扩展出来的领域。
这个领域,能够隔绝一切的声音,一切的震感。
这个领域,隔绝了领域外的所有东西,如果没有得到允许,连空气都不例外!
这是路明非曾经让诺顿打造的小型炼金矩阵。
这个小型炼金矩阵被植入了魔方之内,以绘梨衣的精神波动为启动的钥匙。
如果绘梨衣的精神出现巨大波动,那么这个炼金魔方就会自行启动。
绘梨衣呆滞的瞳孔恢复了光泽。
路明非也同样恢复了过来。
然后,不用路明非提醒,绘梨衣自觉的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有些傻,瞳孔也尽量重新化为呆滞状态,变得没有焦距,随后就像个瓷娃娃一般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绘梨衣演得太好了,如果不是之前就给绘梨衣说过,路明非还以为绘梨衣此刻还深受梆子声的影响。
同时,看着跪坐在他身边的女孩,路明非心里也忍不住的心中一痛。
或者,从来都不是绘梨衣演得好,而是绘梨衣曾经的生活,其实就是这个样子。
曾经的多少个夜晚,她也如这样跪坐在连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里看着墙壁发呆。
她此刻的样子,只不过是她从前习以为常的模样。
路明非的目光从绘梨衣的身上移开,看向大堂。
此刻的风间琉璃,脸上,双眼中,就连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像众人透露着无尽的痛楚。
二楼的廊道上,樱井小暮看着风间琉璃扭曲着,嘶吼着,她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的可怜,如此的绝望,像条野狗般哀嚎,像条臭虫般扭曲。
他的眼里,蕴含着无尽的痛楚。
他明明已经在用力的挣扎,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牢牢的被那梆子声控制住。
她的心突然好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不该这样的,这样美的人,不该遭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拔出了腰间的小匕首,然后轻轻一跃,从二楼的廊道上一跃而下,朝着王将的脑袋刺去。
这一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她只是本能的要杀王将。
只有杀了王将,才能抚平她心中的痛。
因为他若痛,她就痛十倍百倍。
她的双眼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看不清王将的身影和具体位置,因为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可她依旧义无反顾的朝王将的位置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