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房门便见自己的小妻子穿着红色半透的外衫,里面裹着胸衣,正蹲在床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甚么东西,连他走进都未曾察觉。
心里当时便十分不悦。
岚青在她身侧停下,俯身瞧了瞧。
屋内红烛荜拨,微黄的光晕雕琢着林音的小脸。
她正看着四妹妹给她的话本子。
这话本子不同于寻常的避火图册,是铺子里近来卖得最好的。
里面便也是男男女女做那事的各种姿势,却加了许多故事在里头,生动又有趣,不像教习嬷嬷塞给她的册子,便只为了让人开窍,只画姿势,草率又鲁莽。
她手中拿的这本正是蔚林琅刚写的,是薄情书生和青楼歌女的故事。
她正看到书生为了骗歌女同他行房,为歌女赋了首诗。
歌女感动非常,便允了。
里面的姿势比先前在烟翠楼看得册子里花样更多,林音正叹着,四妹妹怎会晓得这么多些姿势,还画得这般出神入化。
银子不归她赚,归谁赚!
林音尚看到兴头上,便见有人探出了手,在床上的匣子里拿出了一件瓷器摆件。
那也是蔚林琅铺子里最近在卖的。
是她找人做的情趣小物,便是将话本上的姿势烧成了瓷器,男女或衣衫敞开,或光裸,就连小人或舒爽或微疼的神态都烧得惟妙惟肖。
林音顺着手瞧过去,便见岚青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林音啪地将手中的话本子合上,往被子里一塞,瞪着他,“你、你咋回来了!你、你咋没声!”
“是你瞧得太认真了。”
岚青将匣子中的五个摆件全拿了出来,瞧着她,“倒是准备颇丰,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