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是楼里的花魁,喜爱她的人多,妈妈起初不想让她走,定得价极高,许大人是个清官,没甚么银钱,后来遇上旱灾,阮娘便自己将自己赎出去了。”
“阮娘的身价也降了?”
“降了一些,但没有很多,也是笔大数目了。”
林音不解,“那阮娘……当真有这般多银子?”
芸娘摇着头,“我也不知,楼内克扣姑娘们的银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兴许阮娘的恩客打赏多,便都落在自己荷包了。”
“你还知道甚么别的?”
芸娘摇头,“我全都同姑娘说了,绝无半句虚言。姑娘莫不是怀疑,许大人贪墨灾银一事是为了阮娘做的?”
林音喝口茶,道,“这我不知,但那阮娘绝非是个简单人物。”
林音寻思着,又问了句,“当真是阮娘家中的人将她卖去的?”
芸娘点头,“阮娘比我小几岁,她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楼里了,是她娘将她送来的,也便是前几年的事。那妇人粗鄙不堪,倒是同阮娘并不像。”
“许庆之是如何认得阮娘的,你可知晓?”
芸娘低头想了想,“许大人是去年才升来这处做知州的,想来是听说阮娘为万春楼的头牌,才寻来的罢。”
“李含又是何时来这里做通判的?”
“倒是比许大人早个几年。”芸娘抬眼瞧了瞧林音,“姑娘……为何总问李大人?”
“不过随便问问。”林音点了茶水在桌面随意画着。
“你先暂且在这里住着,别乱跑便是,待大旱了了,我会给你笔银钱,你换个地方,去寻门营生,便是好人家的姑娘了。”
芸娘抿唇,默了一阵,终是抬头对林音道,“我不能一直随着阿三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