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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榛端起茶盏,若有所思,“音儿,没甚么事情吧?我听半夏说,你方才哭了起来,说是魇着了?”

林音抱着叶榛的胳膊,听母亲这般问,不禁又红了眼眶,“方才小憩,女儿做了噩梦,梦见嫁了位翩翩公子,却是个薄幸之人、狼心狗肺。醒来后吓得不行,立誓若要嫁人,便只嫁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他须得像父亲待母亲这般,我才嫁他。不然,宁可一生不嫁,出家做姑子去。”

叶榛笑起来,看着女儿严肃的小脸,想来怕是这几日颇多媒婆登门,把女儿吓着了。

于是拍了拍林音的肩,“好好好,都依你。做姑子便算了,咱们家富裕,大不了关上门整日在家,也是养得起你的。”

林音腻在叶榛怀里,“母亲最好了。”

?

“姑娘,咱们这般怕是不太好,若是将军知道了,定要责罚的。”

半夏扯扯林音的袖子。

林音不在意地将她拂开,“父亲知道也不妨事,到时便说是想他了,来看他便是。”

她今日同母亲扯了道谎,说想去集市逛上一逛,做几身新衣裳,马车刚驶离了侯府,便掉头来了城郊兵营。

她前世从未来过这里,只知晓父亲在这边练兵。

她亮出了威远侯府的腰牌,说是来寻镇国大将军的,才被放了进来。

沿路问了两个兵士,才问得竟真有位唤作岚青的校尉,应是在习武场练剑。

少年的身材略单薄了些,四肢修长,舞起剑来如行云流水般,林音不由看痴了。

日光下,汗水浸湿了少年的天青色衣衫,顺着额头流下,划过俊朗的眉,从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滑下。

林音躲在后方的草垛子,细细看着,一时着了迷。

半夏十分疑惑,“姑娘,你找这人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