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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这些党项人,杨衮有足够的底气觉得他们如同乞丐。

不过杨衮并不太轻视他们的战力,依旧有信心。因为他知道这些环境险恶中游牧的牧民骑兵,忍耐力和勇悍都是天然历练出来的……越穷的人越不怕死。可能缺乏战阵训练,但骑兵作战本来就应该灵活,更依赖个体的武力耐力。

还有后边的大量横山羌步兵,装备简陋,也是穷凶极恶之徒。

同行的李彝殷看着训练有素、队伍整肃的辽军,似乎也意识到了差距,说道:“党项人战阵上拼命不输别家。”

毕竟是同伙,杨衮把心里的优越感藏起来,道:“天下诸部都重视李公部族的表现,萧公更是日夜期盼。党项人马尚需训练……”

话音刚落,一个武夫用羌语恼怒道:“我们不是契丹人的儿子,随便派个人来就要指手画脚?”

杨衮听不懂,看向李彝殷。李彝殷用汉话骂道:“轮不上你说话!”

虽听不懂那人说什么,但杨衮能从表情情绪中感受到不是什么好话,他沉吟片刻,道:“至少训练战马不能停下来。”

这时远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个人循声望去,骑兵行军营帐刚扎下来,又开始杨衮力主的“训练”了。

临时对党项战马的训练,比较缩水。杨衮也没办法,一时弄不来足够的火药,随军携带的火药已经在之前那些天用完了。

在唐朝时,契丹人就知道“伏火药”。当年中原二李造反,赵氏大量造火药,意图炸开晋州城,虽然没有成功破城(因为郭绍进奉的方子没有提纯的方法和分类试验比例的方法,也没有告诉朝廷密封对火药爆炸的重要性),却把更好的火药配方泄露给了北汉国。

北汉国当时是大辽的属臣国,契丹人因此得到了方子。

契丹人学会配制火药后还没在战阵上派上用场,不过用来训练战马适应火炮和火铳了。密封的硬竹筒盛装火药能模仿火炮爆响,地上挖坑夯实埋火药爆炸能模仿火炮。

杨衮道:“许国人的炮用来攻城,也能吓唬战马;火铳虽不如弓弩甚远,没多大用,但也能吓唬冲近的马匹。若是从未听见过爆炸的马匹,会惊慌,好在马匹有灵性,听惯就好多了。”

中原两次在幽州大战都使用了火器,辽人已经有经验了。第一次北伐时火铳极少,加上战马轰鸣战鼓嘈杂,只有靠近那小股火铳兵的骑兵很不适应,被惊吓混乱。第二次中原人已在邬堡中大量使用火铳,不过辽人已经有所防备了……

因此杨衮才说:“火铳没什么威力,只是马惧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