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耘道:“倒无妨,此人为李筠重要幕僚不假,却曾多次以占卜为由劝阻李筠谋反。当年他被抓住后,老夫看过他的审问卷宗,因此李筠既死,他就被放了。只是不知见识何如,他在何处?”
良士道:“他当年被逮到东京,后放了。便在东京住下来,上次见他在东市卖羊杂碎,似乎从未成家,也无子女。”
李处耘:“……”
李处耘沉吟片刻道:“殿前司散了后,老夫反正闲,见见也无妨,你去安排一下罢。”
良士抱拳道:“遵命。”
不料到了第二天,李处耘刚从皇城回来,便听良士说,仲离拒绝了见面!良士还骂骂咧咧道:“他说年岁已高,膝下无子,不愿再劳神。都混到卖羊杂碎的份上了,若是能被主公看上,少得了锦衣玉食?”
李处耘听罢初有些许诧异,但很快就淡然道:“倒也不奇怪,有点才能的文人总会拿点架子。”
李良士道:“主公所言极是,估摸着他是想主公亲自去请!”
“叫人备车。”李处耘道。
“主公,此人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尚不清楚。”
李处耘捋了一把浓密的大胡子,笑道:“若认定他无才,我还见他作甚?若欲见,怎么没点诚心?”
李良士听罢拜服。
一群未披甲穿布衣的侍从护着李处耘的马车,大伙儿去往东市找仲离。
靠近时东市,路面便越发拥堵。东京多年未遭兵祸,市面愈发繁荣,但道路却有点不够宽了。不过这等拥挤在人们看来却是天平盛世的迹象,意味着人口的增多。
“仲离的铺子便在那里。”李良士遥指一副破旧的旗幡。
马车在铺子面前停下来,不料立刻传来了叫骂声,因为李处耘没带仪仗,别人不认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公,他们把车马停在路上,堵住了路。
侍卫恼怒,指着后面吵嚷的怒骂。李处耘却很淡然,道:“你们几个,把车马带走,到不挤的地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