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礼仪罢,诸臣娴熟地在找到自己坐习惯的椅子。
这时魏仁浦走了出来,他带了一把剑!天子面前带剑,十分奇怪,但他就一文官,大伙儿谁也没吭声,只是瞧着魏仁浦要干什么。
魏仁浦拿着剑在大伙面前挥了挥。
这时史彦超忍不住了:“你比划个什么?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脑子碰坏了?”
“哎哟!”魏仁浦忽然装模作样地握着手指,眉头一皱,“这剑没鞘,不小心要割到自己!”
他说罢目光从李处耘等人脸上扫过,李处耘一声不吭。
史彦超道:“你拿副鞘装上不完了?”
魏仁浦看了史彦超一眼:“史将军说得没错。咱们暂且不用这剑,若是就这么敞着,容易割到自个,还可能碰到什么东西让剑锋生锈了、卷刃了,甚至断裂,实非上好的法子。这时却不是把剑扔掉,指不定什么时候要用,最好的法子是拿一副精美贵重的剑鞘装上,平素再擦擦油。诸位以为如何?”
文臣们大多知道魏仁浦的意思,武将们则若有所思地点头附和。
接着魏仁浦便把剑放进了剑鞘,放回一张桌子上,抱拳先向郭绍作礼,然后“进言”,把他和王朴的主张当众说了一遍。
郭绍和众将默默地听完,郭绍便转头看向右边,“你们都是与我并肩作战的兄弟,觉得魏副使的主张何如?”
李处耘道:“臣附议,魏副使‘宝鞘存利剑’之说甚有道理……”
话音刚落,史彦超却异常兴奋道:“官家还用问么?这下,郭家世代都是皇帝,咱们世代都是国公!哪里找这等好事?不枉兄弟们愿意把性命交给官家,官家厚恩,末将等谢恩!”
顿时大将们纷纷赞成,一个个都十分高兴。
场面的顺利有点出乎郭绍意料,特别是六个国公,脸上都兴奋得红了,丝毫不像是装的……这时郭绍才回过神,自己的封赏确实很大方,要名有名、要地位是贵族公侯、要利有利,确实大将们没有不愿意的道理;之前郭绍的顾虑实在多余了。
在场的武将,在此时的大势下,恐怕着实没有多少想做皇帝的念头了。有的东西,跳起来都看不到,就不会想。
如此念头下,做世袭罔替的贵族,比手里拿着兵权稳当!因为手里有兵权,还存在危险,现在安稳地坐享一切,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