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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就被掀开了,两个契丹兵冲了进来,哇哇大叫着挥起刀枪杀上来。长矛顿时刺进了汉子的腹部,他倒退两步被灶头挡住。片刻后另一个契丹兵挥起铁剑对着他的胸口捅过来,“啊……”汉子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叫,手无寸铁去抓了一把那刺来的铁剑,手掌顿时被割破,鲜血直流。他顾不得剧痛双手抓住了那敌兵的剑柄。

但契丹兵大叫着拼命往下压,铁剑缓缓刺进了汉子的心口。他瞪圆了眼睛,力气渐渐消失了,血从口鼻里流了出来。

另一个契丹人见状,红着眼睛把妇人按在灶台上。那妇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趴在灶台上发抖,看着那死掉的士卒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哗”地一声,她感觉身后一凉,衣衫被撕破了一大块。妇人的眼泪便从眼睛里滚了出来。

……易州城外破落的村子里,一群老少站在村口,村子里鸡飞狗跳,土狗“汪汪……”的吠声聒噪一片。一些契丹兵在村子里翻箱倒柜,另一些扛着粮食麻袋从村子里出来,路上的马背上驼满了东西。

一个满脸沟壑皱纹的老农看着那些人从自家里把粮食扛走,巍颤颤地向前走了半步,又站在了原地。眼里满是痛苦。

旁边的农妇跪伏在地,终于呼天抢地地捶地大哭起来:“俺家老小要过一年的粮食全被抢走,怎么活啊,苍天呐!”

老农却没吭声,但他如同老树一样又粗糙又黑的手见证着种粮食的不易,像牛马一样在地里刨食,还得看老天爷的脸,才能收获的东西。忙活了一年,恐怕大伙儿只能出去讨口了。

接着村子里的一头耕牛也被牵了出来。众农户个个悲愤,却没人敢上前阻拦,不远处的树上还吊着几具尸体让人们看着。

……大路上马兵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马背上一个面部棱角分明的年轻契丹汉子勒住马,冷冷地看着远处城池里冒着的浓烟。他把头用力一扭,脖子发出“喀”地一声轻响。

此人便是耶律休哥,他哼了一声:“萧思温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不会用兵,看本帅教他如何治理南方。”

南院枢密使杨衮道:“此番咱们擅自有用,没有禀报上京……大汗或许不会怪罪,但就怕有奸人谗言。”

耶律休哥冷笑道:“奸人是萧思温?他去了南院大王之职,恐怕确实不痛快。但能怎么攻讦本帅?此番一举破易州,收获颇丰。草原上一群羊的毛长了,牧人上去收割羊毛,难道有错吗?”

周围的武将们纷纷附和,这次赚得盆丰钵满,大伙儿都很拥护耶律休哥。

杨衮道:“就怕周国人不是羊,而今大辽尚不安宁,惹恼了周国,徒增麻烦。”

“哈哈……”耶律休哥忽然仰头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仿佛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众将士纷纷侧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