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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杨业道,“我管不着你。”

他心道,你这么过却是享受,不过名声是不用要了……想来这女子和青楼歌妓也差不多,清名似乎也不是她在意的。

红莺道:“现在酉时都过了,杨将军且在这里歇一晚。正好明日沈夫人要竞价出手一副有意思的名画,妾身要去帮忙,杨将军既然到东京来了,陪妾身去看看罢。”

杨业摇头道:“这回恐怕没工夫了,明日我就要返回河东。”

“这么急?”红莺一脸伤感。

杨业观之,说道:“公事在身、身不由己,若红莺有意,可书信往来。”

“唉……”红莺幽幽叹了一口气。

杨业故作有兴趣的样子:“什么画?”

红莺道:“《韩熙载夜宴图》。”

“哦?”杨业皱眉,“韩熙载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南唐国的……”

红莺道:“说对了。如今韩熙载在江南十分有名,这幅图很有深意哩。”

杨业道:“愿闻其详。”

红莺说道:“韩熙载与当今朝廷宰辅李谷是好友,韩公为了避祸南奔,李公送他走正阳。韩公约定,将来若南唐国用他为相,必北伐中原成就大业;李公也不客气,说中原若用他为相,取南唐国如探囊取物……可惜,南唐主沉迷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不思进取、对大臣多疑,韩公心忧,且被南唐主猜忌。只好日日在府上饮酒作乐,装疯卖傻。

那幅图便是南唐主不信任韩公,派宫人监视,画师照夜宴所见,作的一幅画。将韩府诸人的神态落在纸上,供南唐主观阅。”

杨业听罢说道:“这么说来,南唐主是昏君,韩公是一颗丹心的忠臣?”

红莺道:“可不是。现在江南人都说,当初南唐主若用韩公,又岂是这般光景,数月就破了国门?韩公已是江南士林最有名的人。”

杨业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