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符金盏便轻声道:“谁是向着哀家的,哀家心里还能不清楚么?你耳朵又不是老堵着,不能因为听到了什么话,我就怪你吧?”
杜氏立刻说道:“那些议论的话,我是听滋德殿的王才人在说。本来刚才在正殿上,我就该禀奏太后的,不过那里人多嘴杂,我怕有人怪我告密,会有麻烦。所以现在在禀奏太后……”
“哦,我知道这个人。”符金盏不动声色地点头,“也是先帝给的才人名分,本来就该去冷宫的。唉……哀家常怀好心,总有人不领情。”
“是,是。”杜氏忙道。
符金盏把黄色的袍服换下,换了一身浅红的襦裙,如今二月春光时节,这身比较轻松的衣衫能让她感觉心情放松一点。当下从屏风内走出来,见宦官曹泰在寝宫门口侍立,便唤了一声。
曹泰忙拿着拂尘跑了进来,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在太后面前仍旧手脚麻利得像个年轻人。曹泰躬身道:“娘娘有何吩咐?”
符金盏道:“在滋德殿那边的王才人,觉得滋德殿呆得太腻了,她本来也该去万福宫的,让她现在去罢。”
曹泰目不斜视,但还是被符金盏看出来,他的余光从杜氏身上扫过。曹泰忙道:“奴家这就去传旨,会让王才人打心眼里明白,得谢太后恩才对,要不是太后心善,她想去万福宫都不能哩。”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太皇太贵妃
“曹公公,我什么都没说,一定是有人污蔑我!”王才人拽着曹泰,情绪激动地说道,“是谁,谁在背后陷害我?曹公公,你告诉我……”
曹泰面不改色道:“你得先静一静,仔细想明白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王才人,走罢。”旁边的宦官提起被丢在地上的包袱。又有人掀了王才人一把,把她掀进了一扇门。
长长的甬道,王才人走过了,然后就看到了万福宫的园子。与别处相比,这里还有一些老树,但是树干之间全是地砖,除了树再无别的植物,于是哪怕是园子也看起来单调、死气沉沉。而周围,是红色的高墙,连看都看不到外面。
就在这方圆之地,进来了的人很难出去了,王才人只觉得步履沉重。
一会儿工夫,宦官带着她来到了正面的一座大房子。宦官道:“这里管事的是太皇太贵妃,一会儿杂家把您交给她,以后您就听她老人家的。”
太皇太贵妃……应该是太祖的贵妃,当今皇帝的奶奶辈的人了。王才人从未见过,惊恐心绪烦乱之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