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交代的事已办妥。”左攸走进房间拱手道。在郭绍眼里,左攸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让他办的事,他会主动回禀进展,而不需要郭绍自己再惦记着。
郭绍轻轻把毛笔搁在砚台上,然后合上又写满了多页的册子。他的动作表情没有儒雅之气,却十分端正从容,眼睛里已恢复往昔的锐利与温的交错。起先掀翻茶盏的情绪失控、冲动已消失不见,连一丝迹象也看不出来了。
他看向左攸:“还得有件事必须得左先生,这回可能要分开一阵子了。”
左攸拱手道:“主公吩咐便是。”
郭绍道:“你最近就可以出发,先回京。”
左攸问道:“在下回京后应该做些什么?”
郭绍沉声道:“如果太后召见左先生,问起这边的事,你照实说便是。”
左攸恍然道:“在下明白应该做什么了。”
郭绍点点头,在这种严重的事儿上,能信任的、又有智谋的人,除了左攸还真不好找到合适的人选。左攸也是这场变故的策划人之一,知道内情,让他到东京与太后通气再好不过;同时也能让郭绍在外及时知道东京的情况。若非郭绍自己不能离开大军,他都想自己先回去一趟了。
除了见金盏,他心里也挂念着符二妹和李圆儿她们应该离预产期不久,而南唐国离东京还有千里之遥。
郭绍收住心神,又轻声说道:“可以特意告知太后,我决意不改国号。”
这样一来,符金盏仍旧是大周太后,而不会一夜之间变成了前朝太后。
……
东京皇城内。符金盏看着二妹挺起的肚子道:“你看,很多时候二妹还得靠娘家的人照顾你。”二妹撇了撇嘴:“夫君出去征战是为国家,得以大事为重,我又帮不上忙,便不能老让他牵挂分心。”
“到底是符家的女子,识大体。”符金盏随口赞道。
这时旁边的杜妃和宫妇也跟着附和捧了两句。杜妃便是杜成贵的姐姐,他们的父亲也是大周武将,战死后,先帝封其女儿为妃,又让儿子在内殿直为将,以示恩德;先帝驾崩,没有生养的嫔妃都移居冷宫,符金盏又让杜妃作柴宗训的义母,以这样的理由让她免居冷宫。而那个宫妇,也是职责服侍柴宗训的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