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彦超闷闷不乐。郭绍问道:“你到底遵不遵军令?”
史彦超抱拳道:“得令。”
郭绍离开此地,登上皇城城楼观望这座皇宫的景色。他再度想起了李煜,觉得唯一此人死掉唯一损失的就是那几首亡国后的好词。当下也没多想,叫人准备纸墨,将熟知的一首写了下来,准备让李煜在九泉之下冠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郭绍写完,读了一遍,总觉得这词哪里不对。亡国的哀怨之诗……郭绍现在怎么也觉得不喜欢,反正是个人的喜好对这种格调不满。同样是亡国的人,屈原的《国殇》“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那种战死玉碎的悲壮气概,更让郭绍赞赏。
他拿起这首词,在女墙内踱来踱去,终于将其撕成了碎纸,然后往城下一抛。顿时纸片如同丧事上的纸钱一样在空中飞舞。
去罢!虽然是千古绝唱,但郭绍私自的愿望,希望在这个世界、这块土地上不再有这样的悲情。与子同仇般的气概,越来越被丢掉了,还不如捡回那些东西。郭绍昂起头,仿佛在空中听到了远古先祖开疆辟土的粗犷雄壮的召唤。
第四百七十四章 出石
“郭绍篡位,岁在己未……”长江边上,一艘乌篷船上的人伸长脖子看着一面石碑念了一句。那石块半截在江畔的泥里,半截露在外面,在水浪的冲刷下时隐时现。江上船只里的人是见江边突兀一块石头,好奇才专门划过来看的。
江边的路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也不断驻足看稀奇。
这块石头不知在这里多久了,亦不知被多少人见过了,但一直没人理会。世人,看稀奇很主动,要出面管闲事儿便很难。
乌篷船上瞧的人说道:“上面还刻了一只山羊,有两个角,啥意思?”
船舱里面一个老人的声音道:“今年是羊年。划船,赶紧走!”
看稀奇的汉子也从船头跳下来,钻进了船舱内。船头摇着双桨的短衣人道:“今年正好是羊年哩,那碑上说的事儿是今年还是十二年后?”
老人的声音道:“蠢!十二年后,干支还是己未吗?”
乌篷船在桨声和闲谈中,缓缓飘荡在浩瀚的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