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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战争的讯息再次传来。兴州、青泥岭等处再度急报遭到周军大举进攻;东面夔州急报,荆南国投降,周朝大军已经进占江陵。
这次不像是吓唬人,两路一起来,动静那么大。
孟昶被一吓,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雅兴再次被打搅,急忙召集大臣商议对策。朝堂上一如既往,众臣一呆在一起就开始吵。
有大臣质问王昭远:“去年底王副使不是说,郭铁匠胸无大志?现在两路大举入寇,所图十分明显,你怎么说?”
王昭远道:“你什么意思,又要劝陛下放弃尊号?周军已经动兵了,现在放弃尊号也没用!”
“休得胡扯什么尊号,老夫现在是问你,你号称周军已被拒之国门之外、高枕无忧是何意?”那大臣咄咄逼人。
宰相李昊见王昭远脸色尴尬,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但李昊不敢对王昭远落井下石、帮着指责他,不然一会儿又要扯到李昊家中富可敌国养了无数歌妓、还写过降表那茬上。
王昭远红着脸道:“轻举妄动对我大蜀用兵,就是胸有大志了吗!周廷是被逼无奈,小皇帝母子靠一个郭铁匠没法稳住局面、威望不足,所以急需大功震慑四方,否则就是坐以待毙,这才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动兵戈……出兵就能拿我大蜀怎样?咱们且看着,周军劳师动众无功而返,怎么收场!去年的青泥岭之战就是例子,他们连一个青泥岭都没法突破,能攻下北路剑门、东路三峡这等天险?
周朝此战后必内乱,陛下宜整军备战,在恰当时机出川。”
大将李廷 说道:“得先守住两面要地再说,王副使既然口若悬河,且在陛下面前拿出一个方略,该如何防守?北路和东路重点守何处?”
王昭远踱了两步,若有沉思在胸,一时不言。
李昊说道:“周军东路是殿前都点检郭绍亲率大军,殿前司一向是周军最精锐的人马。臣以为我国兵战力不如周军,宜以数倍的人数优势才能弥补弱势;应集中主力在东面,先死守三峡、夔州,再聚重兵于东川阻挡东路军。而北路周军是偏师,主要是镇兵,即便突破了巴山、孤军深入到绵州,我国也可以禁军就近驰援。”
王昭远冷笑道:“李丞相说得好,不在巴山剑门险地设兵严防,却要放周军到西川平原上野战?”
李昊道:“王副使若有高见,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