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艰难地开口道:“让他……宗训,继位!”
符金盏道:“臣妾等会遵照官家的遗诏。”
柴荣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符金盏见状,说道:“穆尚宫,你带遵训留在这里多陪官家一会儿。”说罢转身离开了这阴暗的寝宫。
走出来,只见阳光明媚,符金盏脸上的神情渐渐平静。不管走过来的路多么坎坷,但现在的结果却是比较圆满的。
她没有伤心,也没有内疚。官家重病无药可医,并没有不让御医给他看病抓药、也没有亏待他,一切都是命。能做到的都做了,也把宗训带到了他跟前,力所能及之下没有留遗憾。
符金盏顿时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开别人,也放开了自己;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
……
及至中午,枢密院、政事堂以及武将郭绍一并接到了懿旨,叫他们即刻进宫面圣。
郭绍在宫门内的军营,等了一会儿,见王朴、魏仁溥、王溥、李谷、范质等一众人来了,跟着王朴的还有开封府左厅推官黄炳廉,郭绍这才与他们一道从金祥殿的甬道进去。
宦官杨士良带着众人径直到寝宫内,只见皇后带着柴宗训跪在榻前,内外的御医、侍女也跪伏在地。
曹泰在地上说道:“官家今早下了遗诏,下旨传位四皇子。皇后赶紧派人召见大臣,却也晚了一步。”
顿时屋子里一众人大哭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荒诞的啼哭
三天后才发丧。一人死,天下亿兆众生缟素。
所有歌舞、宴会、婚礼被禁止,期限一个月;东京文武官员服丧三天,后宫服丧一月。虽然很多诏令仍不符合礼制,但这种做法是历代王朝常见的规矩,减少国丧时间有利于恢复王朝的正常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