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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继恩便愈发得意了:“信已经不在杂家手里,给了别人……你别问是谁,杂家不会告诉你。把杂家逼急了,或是杂家有个三长两短,那信就会出现在官家面前。那时候你想后悔便来不及了!”

“狗东西!”王忠愁眉苦脸,顿时觉得自己太疏忽了,实在没料到跟了自己几年的干儿子会这么阴险。

那王继恩还振振有词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官家那么信任你,你见靠山不行了、不也腆着脸皮想去投新主?杂家也是一样,不过稍有不同:杂家看中的不是皇后,更何况,跟着你同样冒险、就算成了杂家有多大的好处?”

王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竟是无言反驳。

过了一阵,彭汉举小心提议道:“咱们不过都是讨口吃食的可怜人,何必相互倾轧哩?”

王忠道:“你觉得这事儿怎办?”

彭汉举道:“咱们做咱们的事,王继恩做他的,井水不犯河水,相互装作不知道。”

王忠道:“你既然和曹泰说了密信的事,追究起来,不把王继恩弄出去解释,怎么办?”

彭汉举道:“曹泰顾不上这点事,他对咱们说的话连信都不信。曹泰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干爹为何要和他暗中来往,是不是真想投靠、信不信得过。至于那天我提了一下密信的事,并不值得追究……或许以为是咱们想表忠心罢。”

王忠寻思了一番,点点头道:“那倒也是。就算问起来,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便是了。”说罢看向王继恩。

“彭公的提议挺不错。”王继恩道,“只要你们别对付杂家,杂家自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杂家冒险把您的把柄抖露出去,对杂家也没半点好处。”

“你究竟私投的人是谁?”王忠忍不住好奇又问。

王继恩不答。

他原本没想着和王忠闹翻,本打算脚踏两只船悄悄的。但事儿既然已经败露了,只好破罐子破摔以把柄相要挟。

事到如今,身份败露,王继恩为了谨慎起见、打算以后更加小心,若非万不得已不再与私交的人联络。

……但王继恩没料到,自己每一刻身在何处,早已被人轮流盯住。他自以为身份没败露之前,禁军刚到东京,就悄悄见过赵普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