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紧抿着唇,自己从地上起来,低着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商陆看了看自己没有得到回应的手,悻悻地收了回来。
“我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只是……”孟河接下去的话,化作一声叹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对谁生气都无所谓,面对教练,他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出身背景,他只是不希望别人怜悯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的起点不好,所以需要比别人努力。他多希望有人能站在他身边为他想一想,曾经,他以为教练能够明白他的。
听到孟河说着说着,又把自己圈起来了,商陆心里想:小朋友刚刚明明是想提出反驳,但是因为面对我所以没有说,难道我刚才说错了?
想着,商陆大概猜到自己的出发点错了,于是换了一种办法说道:“身份不重要,加入了acd,你就是这里的一员,比赛打得是好是坏,主要得看你自己,外人评定不了太多,你已经可以主导自己了。”
他说着,见孟河刚才紧攥着的手松开,好像没有那么拘谨了,于是商陆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劝导:“如果你还想继续在acd打比赛,生母这个问题,你迟早要解决。”
如果孟星孟河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没有双亲,他们不必纠结。可问题出在他们的生母找来,拒绝让两人继续比赛,这个问题不解决,组委会要重新判定两名队员是否具有比赛资格。
孟河沉默着离开了原位,拿来了角落的行李箱,从一本厚厚的文件夹中取出两张证明,递给了商陆。
商陆疑惑地接过,只见是福利院和当地居委会开出的建议书,证明孟河的监护人由福利院暂代。
“我们和她是血亲,不能判定断绝关系,但是因为之前的事,居委会同意我和哥哥暂住在福利院。学校需要开监护人单子的时候,我让院长多写了一份备用,现在应该用得上。”
她毕竟是他和哥哥的生母,不诋毁是作为人子最后的道义,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她带我们进入夜店那一刻就已经动摇了。
商陆看着手里的证明,嘀咕了一句:“既然早就有证明,一个人闷着做什么?”
孟河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商陆感受到孟河的眼神,眼神中分明就写着因为他,不免后退了一些。
“小朋友,你哥哥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作为你的长辈,有必要提醒一句,崇拜和喜欢是两回事。”
孟河顺着他的话点头道:“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