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恨,他也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而且一大笔资金已经被程旭转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俞瀚回到家,只能出钱雇了两个人去找俞抒,自己又忙着处理俞氏的事情。
俞抒休养的别墅在海边,徐桓陵把人送得很远,就是不想再看见他。
外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俞抒抱着瓶子躺在床上,也不吃东西,医生只好给他挂营养针。
瓶子里的肉团像是俞抒的命,谁也不让动。
俞抒怕海,外面海浪一响,俞抒就抱紧怀里的瓶子,悄悄的安慰:“别怕,别怕,爸爸在这里。”
每次护士都听得心惊肉跳,久而久之,也很少进俞抒的房间,每天把准备好的饭菜端进去,随俞抒吃不吃,第二天不吃了,再端出来换新的。
天黑的时候,俞抒会准时给孩子唱安眠曲,小心的哄他睡觉。怀里的小瓶子似乎会回应,俞抒觉得,孩子还在。
医生把俞抒的状态告诉徐桓陵,徐桓陵沉默了很久,沉声说:“随他吧。”
俞抒躺了半个月,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唱歌,搂着孩子睡觉,偶尔吃一点东西。
早上,护士照例端着吃的进屋,发现俞抒不在屋里。
“俞抒。”护士叫着俞抒的名字跑出房间去找,最后在别墅外的草坪上找到了俞抒。
别墅的背面对着海,正面是一片大草坪,对着一个小湖,湖边的椰子树成熟了没人采摘,落了一地。
俞抒抱着瓶子坐在离树不远的地方,指着远处的椰子笑着说:“那是椰子,很甜,爸爸去给你拿一个好不好?”
阳光照在俞抒身上,俞抒瘦得像个只剩骨架的干尸,站起来欢快的跑到树下抱了一个椰子回来放在瓶子旁边:“你现在还太小,不可以吃,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摘椰子,带你去海边度假,到时候有你在爸爸就不怕海了。”
寂静的空气没有回应,俞抒又说:“对了,爸爸给你想好名字了,你觉得俞橙好不好,小名叫橙橙,爸爸喜欢吃橙子。”
俞抒在自言自语,护士觉得俞抒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心里不忍,小心的走过去柔声和俞抒说:“你在陪孩子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