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好奇的在一旁看着,小声问猗猗道:“谭知风干嘛这么谦虚,那些人都是谁啊?”
猗猗不屑的瞟她一眼:“那些都是和吕扬一起就试国子监的考生,怎么说父辈的官职也在七品之上,况且你没听见吕扬和他们之间如何称呼吗,我想,他们应该是吕氏一族的后辈,当朝宰相家里就是一个侍从外人都要给他几分颜面,知风能不对他们客气点嘛。”他看着仍然一脸疑惑的灼灼,忍不住又揶揄了一句:“招待世家子弟,像你这样的行为举止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知风只好亲自出马了。”
“胡说什么!”灼灼至少听懂了最后一句,板着脸狠狠揪着账台上的绿萝叶子一扯:“我这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哼!”
灼灼正准备一展歌喉,却被谭知风叫住,让她再去准备些清茶给没打算饮酒的士子们。“让灼灼姑娘给我也点杯茶吧。”周彦敬苦笑着道:“哎,年纪大了一点就比不了这些年轻人们了,饮酒只能饮上两杯,否则第二天头昏脑沉,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周兄你都考上太学了,自然体会不到我们这些人今日的辛苦。”陈青在一旁道:“今年太学和国子监来考的人都比往年多了数倍,而且竟然有人趁机纵火,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知国子监那边如何,我们这边大部分士子预先都毫不知情,差役们打开暗门让我们离开的时候,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可不是么!”吕扬也道,“我们那边去的都是禁军,一个个严阵以待,要说如今也真是不太平,去年冬至有人上街行刺,今年馆试又有人放火……这是什么年头啊……唉!”
“二弟慎言。”吕扬身边一位面貌端庄严肃的年轻人低声提醒他道:“咱们还是不要妄议国事,以免给父亲还有叔祖惹麻烦。”
“嗯。”吕扬闻言也不再说了,一举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
谭知风正要离开,陈青却忽然叫住了他:“对了知风,怎么没见着徐。笔笔呛臀乙煌氤〉模次颐窃诿趴诹斓呐谱樱淖辉谖腋舯谡坷铮晌页隼吹氖焙蛲舯谡仪屏艘谎郏瞬畈欢喽甲吖饬耍Ω迷缇妥鐾晡恼吕肟税桑俊?
谭知风心里一沉,连忙思索该如何回答。这时,猗猗绕过账台走了过来,在谭知风肩上一拍:“灼灼说,你哥哥早上走的时候嘱咐过了,他馆试之后或许会去城南办点事情,叫我们不必四处寻他。”
谭知风“哦”了一声,回头看着猗猗,猗猗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不信?你自己去问灼灼吧。”
谭知风终于找到了个脱身的机会,他和猗猗一起来到后厨,灼灼正在满意的欣赏着自己刚点的几杯茶上浮动的茶沫,猗猗则低声对谭知风道:“小心,你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那些人。”
谭知风点了点头:“多谢你帮我解围。”
猗猗继续说道:“我方才一直在想,你和我今早刚刚回来,在太学前和徐隽艘幻妗v谀款ヮブ拢湍悴19凰凳裁椿埃虼怂膊豢赡芨嫠吣闼娜ハ颉;褂校阋溃飓现在应该和那些纵火的人一起关在开封府,如果他们相信徐挥懈婷埽敲此怯Ω萌タ飧刃飓,而如果他们怀疑是他告密,他们现在应该四处搜寻他的下落。总而言之,我们要想点办法,尽量转移他们的视线。”
“我……”谭知风听了猗猗这一番话,心里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他脑海里一直在思索的许多事情,却并没有因为猗猗的话而水落石出,有些疑问反而越来越深。他抬眼往外望去,士子们觥筹交错,欢笑满堂,早上那一场虚惊都在被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这是他们最放松,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他们暂时还不愿去想这次馆试的结果,他们尽可能的犒劳着自己,让自己觉得前一段时间的闭门苦读是真正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