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死到临头还开口闭口都是太后,倒是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死活啊。”

张予安被戳到了心尖,面色赤红,只是喊:“楚家就在太后手里,钰儿的孩子也在太后手里,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钰儿已经同意改嫁与我,你如今就算是进去了,她也不会再认你!”

君淮眉宇微动,道:“将人带走。”

语罢,便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进了诏狱。

楚若钰丝毫不知外面的情况,只见看守的人个个倒去,急促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摇摆的烛光伴着从外至内的寒风起舞。

似乎还能看见点点飞雪。

张予安告诉她如今陛下已经日暮西下,前太子流放队伍尸骨未见,只有二皇子能执掌大权,天亮之后,新帝便能即位。

楚若钰在心里哀叹,这一切似乎不是前世那般,高堂之上,她未见前世那人,牢狱之灾,她原想毫无挂碍。却是非不在己,心思难抑。

宫变之后,张予安来接她,一袭红装,再续前缘。

只是她并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恨上了一个人,那绝不会再委身于他,只等那时穷图匕见,鸠酒入喉,拉着那人一同下了地狱,也算是为了今世良人的一番恩情。

雪靴踏入的时候,只觉一阵寒意。将死之人,她也没了抬头看的心思。

“你打算改嫁张予安?”

她循声抬眼,只见君淮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人寒气逼人,眉宇锋利,不像平日里温柔的夫君,倒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她连忙起身,就连自己身上的单薄也顾不得了,便过去一把抱住他,任凭盔甲的寒气侵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