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郑汀云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丝弯,时不时跟着哼哼两声,待那曲子停了,她才缓缓睁了眼。
伶人下去后,她依旧细细品味着,不多时,叹息一声。
“唱得挺好,只是有情而无味,虚情且假意。”
范婆立马应和,“她们哪里比得上夫人您呢,就是听一乐呵罢了。”
郑汀云垂了下眸子,柔和地抬了茶盏放在嘴边,饮下一口罢,轻声说:“是比不上我,想当初我可是一曲惊艳八方,要不然怎么能来得了君府。”
郑汀云已经离了勾栏瓦舍多年,不过还是有着时而听个小曲儿的志趣,在这府院之中总是显得与旁人不同。
不过即便是有违家训,也无人能制止,君泰一般不在府上,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汀云轻轻哼唱着方才那曲子。
“夫君久日离乡,妇人苦不堪言呐——”
“也莫怪了我留了情郎,只闻哼哼唧唧,待人与我共床头……”
哼着哼着,竟笑出了声,又忙拿了帕子轻拭嘴角。
待到了夜里,太极苑仍是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的人并没有疏散,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的,君泰与郑汀云用完了晚膳,便早早回房歇息了。
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嬉笑打闹声,院子里的奴婢早已习惯了。毕竟主子的事,他们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了。
他们是万万不敢乱说话的,即便是在私底下说,也可能会被郑夫人听到耳朵里,就好似满院子都是她的耳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