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父摘下眼镜, 沉默地揉了揉眉心。
“你高中那阵儿……”仇母抬起头,眼眶红了一圈,声音嘶哑,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
仇母捂着眼睛说不下去,那段时间她的儿子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仇斯年习惯了默然,习惯了任何事都一笑带过。
仇斯年给她抽了张纸,蹭去她眼角的泪花。
“可是他才多大啊,跟斌斌一样大吧?”仇母揪着纸巾,哽咽着,“才十九岁,他能一直跟着你吗?”
仇母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现实,心里再有疙瘩,终归还是心疼儿子。
仇斯年浅笑着:“他很好,我很爱他。”
仇母抬头看他,眼睛发红。
“爱”这个字仇斯年甚至没有跟高一本人说过,此刻面对爸妈,却说得轻松又坦诚。
“他家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吗?”仇母问仇斯年,“只有他一个人?他还那么小,这事儿不用跟家里人说明一下吗?”
仇斯年忍不住笑了:“您当我把人抢咱家来做压寨夫人么?还需要跟他家里人说明一下?他家里没人,有一个养兄,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什么意思?”仇父皱眉。
仇斯年把高一的家庭身世跟仇父仇母说明了一下,两人听后脸色越发凝重。
“他估计挺在意这个的。”仇斯年轻松地笑笑,“就是他的过去身世,一直没跟我提,大概更怕你们知道。”
两人之间的差异是不容忽视的,高一虽然不提,仇斯年也看得出笼罩他四周的压力,高一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过于拼命了些。
“他现在不上学了,那平时都在干嘛呢?打工吗?”仇母问,“我一直以为他跟斌斌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