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厌迟早已做好了打算,他以头抢地,重复道:“求父皇成全!”
宏治帝气得险些犯病,他捂着胸口,咬牙切齿道:“那日你也是求朕成全你,果真是翅膀硬了,残害手足也就罢,现在连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朕不同意,是不是这次连朕都算计了?”
莫厌迟没有开口,他对不起宏治帝,不能再对不起萧知尽。
父子两一立一跪,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因“成全”二字再次分崩离析,宏治帝怒道:“李宿,太子殿下年幼无知,口出狂言,命其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东宫。十日后,迎娶太子妃。”
“是。”李公公颤颤巍巍,叫了人将莫厌迟带走。
宏治帝心头堵得很,将满桌的奏折扫了下去,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他正欲开口唤人,不想脚下一虚,摔倒在地,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外头漆黑一片,亦不知睡了几天,李公公在床侧打盹,听到动静后起身挂床帐,担忧道:“陛下,您可算醒了。”
“朕睡了多久?”
“不过半日,太医说您气急攻心,加上上次的毒,这才晕倒的。”
宏治帝觉得四肢软弱无力,困意袭来,让李公公伺候着喝了些水后,又沉沉睡去。
谁也想不到,静贵妃那日的毒酒缠绵在身,余毒难清,这次气急攻心,竟然宏治帝大病了一场,起初还能下床走动,到后来连手都抬不了。
每日醒来,宏治帝第一句话便是问李公公:“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论意识如何混乱,他都记着十日后的太子婚宴,可却从未召见过莫厌迟,即使他已经下了解除令,让莫厌迟处理朝事,即使他知道他的迟儿正跪在殿外,等着他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