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帝看了他一眼,怒火消了一些,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前日下完棋,宏治帝先离开,不久后明树便跟了上去,听到自家皇兄唉声叹气,便问了缘由。
宏治帝信得过明树,便将心中疑虑告知了他,跟明树猜测得不错,宏治帝已经怀疑起萧知尽的用意,不过他未曾接触过断袖,对这事也不甚敏感,只是一直心生芥蒂,想除去萧知尽。
明树没有反驳亦没有承认,而是道:“皇兄,萧知尽跟迟儿这几年来都不容易,萧知尽为了赶考,几乎脚都磨破了,而迟儿原本是多么活泼开朗的人,如今尽敛锋芒,连笑都不如意,这两人能重逢,自然要比常人更惺惺相惜些。那些质疑的人,才是其心可诛。”
宏治帝虽听进了明树的话,可情系皇后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萧知尽看莫厌迟时,眼中那些情愫,而莫厌迟似乎早已知晓,有时候两人的举动亲昵得不似兄弟那么简单。
为了保住莫厌迟,宏治帝不得不忍下来,他在萧知尽和莫厌迟之间来回扫视,最后甩甩袖,道:“退朝。”
朱启明看着宏治帝离开的背影,恨意从眼中迸发出来,身边的官员见状,急忙出言提醒,他这才收回视线,将恨意收敛。
宏治帝一走,众人议论得愈发激烈,大多人是争论国储一事,而少数人躲在一旁,怀疑着萧知尽跟莫厌迟之间的关系。
朱启明的话半真半假,但回首近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两人离开回望乡台的那几日,确确实实是不大对劲的。不过若硬说是兄弟情,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们正说得起劲,忽然看见江婉往殿外走,急忙拦住她,低声问道:“江大人,萧大人跟二皇子的事你知道吗?”
江婉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道:“大人们糊涂了。”
糊涂的官员面面相觑,追问道:“此话何意?”
“大人们明知我跟萧大人不合,这个时候问我,可不是糊涂。”江婉戏谑地看着这几人,摇摇头很是无奈。
江婉拿不准萧知尽两人的态度,也就没有多说,见朱启明走过来,便拱手告辞,跟着朱启明而去。
殿上人多口杂,江婉一言不发跟在朱启明身后,待上了马车,这才一脸怒意道:“殿下,陛下今日所为,可全然断了殿下的后路了。”
“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父皇为了保住莫厌迟,竟然可以容忍断袖一事。”朱启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