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你心,白首不离。
这是萧知尽倾尽一生的心愿。尽管他清楚,这个愿望渺茫而遥遥无期。
莫厌迟道:“据说向花灯许愿会很灵验的。”说完,莫厌迟连自己都笑了,“看到花灯便说花灯许愿灵验,看到佛祖就说佛祖灵验,其实都不过是一种寄托罢了。”
萧知尽盯着他,道:“总归是有个念想,比抓不住救命稻草来得强。”
佛前明火千万,哪一盏不是寄托,哪一盏不是念想。但没有一盏会是萧知尽的,他并不认为佛祖能宽宏大量到支持他的断袖行径。
莫厌迟一时语塞,险些脱口而出,所以你才在灯上写字,以此寄托吗。
他愣神之际,萧知尽又放了一盏,还道:“不过比起虚无缥缈的许愿,我更喜欢自己去争取。”
“若是失败了呢?”莫厌迟问道。
“失败便失败,又不是经不起失败,更何况……我早就知道会败。”萧知尽毫不在意。
莫厌迟:“什么?”
“无事,日后时机到了,我再告知于你。”萧知尽笑得神秘,勾着莫厌迟心头痒痒,却是一个字都不可多透露。
今夜无月,风也阴凉渗人,好在没有下雨,两人才得以闹上半宿,天泛鱼白,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萧知尽看着灭了的花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路途遥远,接下来的日子中,他们都会在马车中度过,便也不觉得累,回家后不打算休息,收拾着少得可怜的盘缠,又踏上旅途。
任婆婆没有来送他们,许是怕见了伤心。
来了两三日,村子一砖一瓦都不曾摸清,便又要走,莫厌迟多有不舍,站在村头徘徊许久,就是不肯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