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在黑暗中探索着一条令他惶惶不安而又充满诱惑的道路。
……
翌日,莫厌迟醒来时萧知尽并不在身边,他伸手触摸身边的位置,入手冰凉,显然萧知尽起身多时。
莫厌迟醒后总爱躲在被窝中赖床,萧知尽已是见怪不怪,用完早膳后又端了一份上来,见人睁着眼睛发愣,便笑道:“起身啦,用完膳后我们还要赶路呢。”
虽说回望乡台并非急事,只是晚些启程,待夜幕来临时找不到下一家客栈的话,他们便要露宿街头了,萧知尽倒是无妨,入京赶考过程中,多少磨难他没尝过。也正因尝过其中辛酸,他才不想让莫厌迟再去尝一次。
莫厌迟回了神,不情不愿爬起来,洗漱一番后这才强撑着精神用完早膳。
萧知尽静静看着,待人吃完后又领着他下楼消食,这才又踏上回乡之路。
长路漫漫,好在彼此都有伴,两个少年倚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转眼便走了大半路程。
萧知尽每天都会接到卫灵将从京中传来的消息,他没瞒着莫厌迟,故而莫厌迟也知道了京中的混乱。
朱启明独大,先前失的吏部、工部都重新归于他手,为了除去京中藏匿的卫灵将,他更是大肆搜捕,险些惊动了圣驾,搅得民不聊生。
莫厌迟将脑袋靠在萧知尽的肩上,含着路边买来的牛乳糖,道:“朱启明如此猖狂,父皇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
“天下之事万千,无一瞒得过天子,你以为陛下真的不知道吗?”萧知尽淡然道,垂眸将信笺对折,又收回了袖中。
莫厌迟疑惑不解,问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如此放任自由?”
萧知尽叹了口气,“如今能继承大统的人只有你和朱启明,你走了,陛下不得不倚靠朱启明,若是重罚,大皇子一脉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陛下这是投鼠忌器。”
“可是纵容朱启明,待他称帝,只怕国不将国。”莫厌迟道。
“是,所以迟儿,百姓的未来在你的手上。”萧知尽道。
莫厌迟起身,迟疑道:“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