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尽疑惑不解,问道:“陛下有何高见?”
宏治帝示意萧知尽上前,低声在他的耳边道:“若是朕假意认你做皇子,对方会不会借此对迟儿动手,如此可引蛇出洞。”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不仅伤了二皇子的心,而且还让他陷入危险之境,日后正名更是让人诟病,来日记载入史书中,也是一道抹不去的污痕。”萧知尽跪在冰凉的石板上,垂头劝诫,身下的石板擦得干净,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紧张恐慌的脸。
宏治帝不曾料到萧知尽竟然如此为莫厌迟考虑,顿时打消了怀疑的念头,他摇头道:“朕岂会不知,只是朕平了此事,日后还有第二第三次,朕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能护得住他。”
“臣可以!”萧知尽不假思索道。
宏治帝尚不知萧知尽的身份,只当他是护主心切,也就没有去细细品读这句话中玄机,反倒是欣慰笑道:“迟儿有你这个朋友,朕确实放心。只是此事朕意已决,接下来的事便靠你了,萧卿。”
“这……”萧知尽不敢点头。
宏治帝知道他的疑虑,道:“史书、迟儿的安危这些朕也有考虑,这天下是朕的,自然护得住迟儿,当然,朕也不会勉强你,你且回去考虑考虑吧。”
萧知尽说服不了这个执拗的帝王,只好起身告退。
因入宫多次,早已熟悉了往来的方向,他便没让宫人跟着,独自一人慢慢走在深宫小巷中。
他走得极慢,将宫中景色一一牢记,试图在其中找到莫厌迟走过的痕迹,可是皇宫虽然静穆森严,每日往来于此的人仍是不计其数,莫厌迟出宫建府快一年多了,哪还会留下什么痕迹,一切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念想罢了。
分开前莫厌迟交代了要他带小笼包,即便满腹心思,萧知尽也不曾忘记,出了宫门便打算往长街而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邢衍见到熟悉的身影,便驱车而去,拦住了他,道:“主子,小的来接您回去。”
萧知尽上了马车,一边示意去长街,一边问道:“可有情况?”
“方才看守莫娇的人传来这封信,我便送来了。”邢衍将信塞给萧知尽,抬手轻轻打了下马背,驱马往前。
萧知尽将车帘落下,打开信笺,看了良久,这才道:“看来莫娇这人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