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帝为此耿耿于怀,找了他整整十五年。
“在望乡台。”萧知尽轻笑:“说来,你也认识的。”
莫厌迟回忆了望乡台所识的人,忽而闪过一抹温文尔雅却时常被他惹得破口大骂的影子来,他哑然无声,半晌才迟疑道:“夫……夫子?”
萧知尽不答,只顾勾唇笑着。
莫厌迟头皮发麻,幼时作死惹的人竟是自己的皇叔,若来日表明身份,那自己命还在矣?
“他不是落榜的考生吗?”莫厌迟挣扎道。
萧知尽笑得奸诈,道:“他自己说的话,岂能全然相信。”
明树初来望乡台时周身贵气,村中人也有些许流言蜚语,只是当时他们尚是年幼,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莫厌迟表情变化多端,亦喜亦悲,萧知尽乐此不疲地看着,再补了一刀:“离开前,贤王殿下特地嘱咐我,让你好好读书,将来有机会要考考你的。”
“……哦。”莫厌迟颓然道。
大概连宏治帝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和弟弟消失十几年,竟然都在同一个地方。而贤王殿下放着京中尊贵亲王不当,跑到了乡远之地教书,还被自己的侄子气了多年。
除了江婉的身份不便明说外,萧知尽对莫厌迟算是揭根揭底,半点不遗漏了。
因贤王吩咐过不能暴露他行踪,萧知尽跟莫厌迟说完后,又让他再三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莫厌迟信守承诺,再见到宏治帝时皆是闭口不谈。
近日朝中稳定,边疆无战事发生,兵部几个空缺也一一补了上去,弘治帝这才稍稍喘了口气,吏部又出事了。
吏部尚书刘奇遭人弹劾其偏好男色,娶了正妻后又在后苑养了几个娈童,作风淫乱,祸乱朝纲。闵朝不行男风,但上层官员偶尔也会玩一玩,到底没造成什么大影响,也就没人去管。
可这刘奇不仅宠爱娈童致使正妻小产,更是抢了不少人家的孩子圈在府中,供他玩乐,借着是吏部尚书之位,那些要告御状的知情人都被他找缘由贬谪出京,百姓报官无果,只能忍气吞声,天天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