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启明也清楚,三年中尚且奈何不了莫厌迟,现在有了卫灵将的他,无异于多了一道保命符。
静贵妃也不提点他一二,留着他跪在原地思考,半晌后才又开口:“如今朝中有多少是你的人?”
“户部、吏部尚书,工部侍郎,还有礼部的几人。” 朱启明道。
“兵部呢?”
“没有。”朱启明懊恼道:“父皇尤为重视兵部之人,儿臣实在安插不进人手。”
“说你是废物你还果真是废物。近日兵部侍郎之位空缺,陛下说要殿试后从考生中挑选人才以此填补,你且好好观察,尽可能将本次殿试高中之人全部纳入囊中。”静贵妃道。
朱启明点点头,继续听她说:“若是无法为我所用,该除便除,莫要留下后患。”
“是。”朱启明虚心听教。
静贵妃见他恭恭敬敬,面上没有丝毫不满,心情这才稍稍转好,叫来宫人给他端茶水,顺道赐了座。
朱启明谢过恩,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落座。
静贵妃抿了一口热茶,道:“你为庶,莫厌迟为嫡,论身份,你是比不过他的,储君向来立嫡立长,你本就不占优势,如今还被莫厌迟抢先得到了卫灵将,若是无法得到兵部势力,日后就等死吧。”
朱启明欲言又止,垂眸不同静贵妃对视。
先皇后仙逝十五年,静贵妃至今仍只是贵妃之位,弘治帝挂念先皇后,不肯立继后是一个原因,说到底还是静贵妃自己不想争取后位。先前莫厌迟未被找回,立不立后无所谓,如今回了宫,不立后的话他就永远低莫厌迟一等。
朱启明眼神晦涩不明,静贵妃瞥了一眼,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后位与我们而言确实重要,只是一旦坐上后位,聂家势必受到压制,于你而言并非好事。”
静贵妃的母家姓聂,十几年前跟着未登基的弘治帝四处征战,平定四方,立下汗马功劳,弘治帝登基后被封为定远大将军,掌一方兵权。
所谓功高盖主,聂家担心宏治帝忌惮,忍痛割爱将静贵妃送入宫中,美名是多个人伺候宏治帝,其实不过是将她当做人质。十多年来静贵妃侍奉在宏治帝身侧,安分守己,从不争宠、干涉朝政,这才保得聂家安稳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