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崇修下定决心,没有再继续拖延时间,反而一马当先向前方走去。
两座山的当中的夹缝只能让一辆马车通过,季雨迟和季爷爷都坐在马车之中。
今日之行有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季雨迟并没有告诉季爷爷。
爷孙两人安坐在马车之中。
“害怕?”季雨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季爷爷却已经看出来了。
季雨迟不停地端起茶杯,让自己喝茶水缓解紧张。
虽然按照视频中的提示,整个队伍只有贺崇修才会遇到危险,但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不是,就是有点口渴。”季雨迟没有同季爷爷说实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季爷爷看了一眼季雨迟,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自己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这两座山都没什么好看的,等过了这山,便是碣石地界了,我们在前方再休息一番如何?”
季雨迟主动提起话题,转移自己和季爷爷的注意力。
“这山的半山腰怎么看着像是有人住着。”季爷爷没有回答季雨迟方才提出来的问题,反而伸手一指,让季雨迟看向半山腰。
那里有个用茅草盖得房子,但是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人。
“你之前路过是不是算过此番路途是否顺利?”季爷爷将帘子放下,严肃地看着季雨迟。
季雨迟虽然已经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毕竟贺崇修打头还是有危险的,心中并不怎么能够平静下来。
“爷爷,贺大人这一路走来并不算平安,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危险,听闻这附近之前有盗匪拦路,虽然已经提前沟通过解释的官府,但是毕竟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季雨迟之前同季爷爷说过贺崇修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季爷爷神色严肃,用手掐算一番,才放松下来,“此番有惊无险。”
季雨迟点点头,她得到的答案也是有惊无险,但是毕竟贺崇修同旁人不一样。
说话的功夫,前方已经有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季爷爷想要看一看,却
被季雨迟死死拦住。
她和季爷爷都没有什么自保能力。
但是贺崇修和另外几人的身手都不错。
而且他们来的时候,提前联系过碣石的官府,对方说会前来支援,看是否能够将盗匪一网打尽。
此时应该也差不多要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打斗的声音距离季雨迟有些远。
季雨迟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跟着贺崇修一起入山。
当时应该再考虑仔细一些的。
但是此时的后悔无济于事,季雨迟手中握紧之前贺崇修交给自己的匕首。
季爷爷开始闭目养神,前方的打斗并没有牵连马车附近,马车外面还有一个侍卫兢兢业业守在一旁。
“贺大人!”打斗声停止,季雨迟清楚听到了侍卫的声音。
握着匕首的手瞬间一紧,季雨迟高度紧张起来。
“德宁郡主,盗匪已经被擒获。”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雨迟稍稍放松,但是并没有露面。
一直听到贺崇修的声音,“季姑娘季爷爷受惊了。”
“贺大人怎么样。”季雨迟想了想,还是拿起手中的匕首,走下马车。
“贺大人右臂受伤,贼人已经被擒获。”
看季雨迟走了下来,另一个侍卫禀告道。
后面的一辆马车中有处理损伤的药粉,季雨迟安排人去拿,自己则看向贺崇修身后已经被捆住的几个人。
他们被卸了下巴和胳膊,身上还被绳子捆着,如今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只有这六个人?”季雨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贺崇修点点头,只有这六个人,如今这六个人也多多少少有些伤。
抓紧时间为贺崇修处理了伤口之后,几个人没有过多停留,很快从大山中穿过,来到山脚的小镇之中。
几个人将客栈全包下来,又去请了大夫,才彻底放松下来。
季雨迟去看了被捆住的六个人,这留人的下巴已经接了回来,但是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谁指使你们来的?”季雨迟看向六个人,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六人相互对视一眼,最终一个最瘦弱
的男子开口道:“我们乃是山上的盗匪,多年前便开始劫富济贫,身后并没有人指使,既然姑娘的人已经将我们抓住,将我们送到官府,说不定还能再得一笔赏银。”
这话说得听起来十分豁达,似乎是已经准备好上官府刑场的打算。
“真的没有人指使?”季雨迟对此人的话并不相信。
“看你们足足三辆马车,还好几个人护送,老子们都以为是哪家的富商经过,所以才召集了兄弟们大干一场。”
说话的人也看出季雨迟眼中的不相信,不过他并不在意,总归已经被抓住了,他们确实打劫在先,不论说什么,对方想必都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你们便是碣石官府所说的,在碣石地界成长起来的盗匪。”季雨迟没有为难几人,她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崇修还在房间中包扎伤口,季雨迟还没来得及同他碰面,便想着先过来问问这些人。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我们抓住你们之后,官府便已经依靠以前的经验上山找到了你们的老巢。”
“你们此前没少同官府交手,虽然官府一直没有将你们全都擒获,但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围剿,已经对你们的实力有了大致的判断,只是由于对山上地形的熟悉,所以才会失败。”
“况且你们虽然打劫富商,但也并非是真正大恶之人,所以碣石的郡守每一次都会给你们一线生机。”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你们这一次打劫之人并非是什么商队,而是朝廷命官。若是我没猜错你们六人应该是山上战斗力最强的六人吧?“
“你们一同下山,觉得山上的老弱幼残能够抵挡住官府的官兵们吗?”
季雨迟丝毫不着急,像是无意间的闲聊,一点点将消息透露出来。
六个人听到季雨迟的话后,明显有一瞬间的慌神,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
反而有些轻蔑地看了一眼季雨迟,毫不在意,似乎季雨迟方才的话,对他们丝毫影响都没有。
“想要做什么,直接做便是了,不用同我
们兄弟说这么多。”
说完之后便一个个闭上眼睛,彻底拒绝交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