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向白安,她觉得如果事情顺利地话,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大哥,林家的事情尚未解决,我白家的地还在林家手中,说这些为时尚早。”白安强忍着害羞对白铁柱重复道。
白铁柱是个粗心眼的汉子,不如白安这个堂弟聪明,想事情想得明白。
但是他认死理。
他方才再这里做了这么久,自然是听得明白的。
白安明明就是相中人家姑娘了。
不过听到白安的话,白铁柱没有继续反驳。
毕竟田地才是白家的根本,若是真的能够向白安说得那样,能够将田地从林家手中拿回来。
他白家的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苦巴巴的了。
“堂哥不如你聪明,但是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堂哥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就好。”白铁柱一脸信服地看向白安。
虽然白安还没有拿着证据为白家拿回土地,但是在白铁柱眼中,显然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迟早会成功的。
“林家气数已尽,想必你拿出的证据定会有用。”
天色不早,季雨迟又一次行色匆匆地回城。
而陈正青一如昨日,在城门口等着她。
“不用特意来等,我又不会走丢。”季雨迟看到陈正青有些发红的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不是特意来等的,奶茶店关门后,爷爷回家,我不过是顺脚过来看看。”
见陈正青不听,季雨迟便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中却记挂着,等到回去之后问问芍药,是否会针线活。
现在还不是京都最冷的时候,陈正青的手都能被冻红,要是真等到最冷的时候,一准要生痔疮。
“那孩子怎么样?”一整天下来,季爷爷都在忧心昨天季雨迟说得那个小男孩。
季爷爷一向心善,虽然已经再三叮嘱了季雨迟,但是自己在心中一直记挂着。
那孩子命格太轻,着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将符纸放到那人身上了。”顿了顿,季雨迟才说道:“我看那孩子应该是被吓到了,一直不醒,所以让家中长辈叫魂,等明天我再抽空去一趟,看看有没用。”
季爷爷听到季雨迟的话后,紧皱眉头,好大一会儿才松开。
随后又从昨日那匣子中取出另一张符纸。
“这张你带着,若是明日那孩子仍旧没醒,你就将这符纸制成符水,喂孩子吃下。”
季雨迟自从开始接触玄学之后,便知道一定会有一些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
但是听到季爷爷的话之后,仍旧忍不住睁大眼睛。
符水真的能喝吗?
“想什么呢?收好。”
季雨迟看着那张符纸,最终还是收了起来,心中不断乞求,等到明日自己过去,那孩子可一定要醒来。
她还是觉得喝符水听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忙过这几日好好歇一歇,天气越来越冷,不能总在外面奔波。”季爷爷将符纸交给季雨迟后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最后一脸复杂地问道:“这几日可有遇到什么人来故意寻你?”
季爷爷不知道季雨迟每日在外都忙忙碌碌些什么。
又担心之前那对主仆重新找上门来。
季雨迟摇头,她这几天都在路上奔波,要不然就是在大湾村,而且都是临时起意去的,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
即便是有人想要故意找她,也不方便。
听到季雨迟的回答,季爷爷点点头,催促着季雨迟赶紧回去休息。
“爷爷你别想赶走我。”
“好了好了,没人赶你,赶紧睡觉去吧,明日你不是还要出城吗,记得穿厚点。”
季雨迟一大早便起来了,知道芍药会针线活之后,特意叮嘱芍药去买几匹布回来。
越来越冷了,不仅陈正青需要手套,她们五个人还需要各自添置冬衣。
“今日抽个时间去杂货铺子看看,再买些炭火回来。”
季雨迟叮嘱完芍药和陈正青,又特意去看了看陈平蓝的身体,才心满意足地出门了。
原本季雨迟还准备再去一趟府衙试试运气,不过想起白安昨日的打算。
他今天来状告林家。
白安只是林家的长工,不是林家的家仆,不用杖责。
因此他这次一定会找机会见雨薇一面的,她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要准备去葛春家中看看。
昨日路上遇到葛春弟弟去林家要钱定然是不会顺利的,也不知道对葛春会有什么影响。
“季姑娘!”
季雨迟还没有走到葛春家,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她。
葛春穿这个半旧不新的夹袄,嘴唇发白,但是脸上还有这不正常的红润,一看就是生病还没好。
手中挎着篮子,看到季雨迟后,眼神发亮。
“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季雨迟走向葛春,仔细打量。
虽然葛春看着依旧虚弱,但是精神状态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
“季姑娘,我觉得林家可能要退婚了!”
听到这话,季雨迟又特意去看了一眼葛春的头顶。
在季雨迟看来,仍旧是死亡倒计时。
“林家亲口说了要退婚?”季雨迟急忙追问,看视频中葛春的死因仍旧没有改变。
葛春左右看了看,拉着季雨迟走进一个死胡同。
“昨日我弟弟去了一趟林家,在林家没能讨到好处,听林家的下人说林老爷对我们这桩门不当户对的婚事不满至极,准备退婚了。”葛春说起这话时,语气激动,显然对退婚盼望已久,“不过我听说林夫人不愿意,两人正商量呢,不过既然林老爷发话了,这门婚事定然是能够退掉的吧。”
季雨迟没有说话,她没有办法给葛春保障,毕竟葛春头顶上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并没有变化。
“一定行的,林老爷是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林夫人肯定要听她的。”看季雨迟没有说话,葛春又自言自语道。
季雨迟看葛春这模样,也说不出什么丧气话来,索性拉着葛春仔细打听昨日的事情。
“你弟弟从林家回来后怎么同你说的?他同你发了脾气?”
葛春那弟弟当着自家娘亲的面,都看不起葛春,对着葛春想必态度也不会好多少。
葛春听到季雨迟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才继续说话。
“弟弟昨天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是最开始林家人根本不让他进去,所以他就一直守着林家的后门,趁着林家不注意,偷偷跑了进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路,正好是林夫人的院子,林夫人和林老爷正在吵架。”
“林老爷说自从林夫人定下婚事以后,林家就各种不顺,定然是这门亲事不合适,趁着还没有将迎娶,趁早将这门婚事退了。”
“林夫人不同意,说流程都走好了,请帖也已经发好了,婚事不是儿戏,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改。”
“我弟弟还想再听几句,便被林老爷发现了,林老爷直接让人将他扔了出来,现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葛春说起她弟弟时,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季雨迟一时间也不知道葛春对于她这位弟弟是个什么想法。
只好点头,“再等上几日便有结果了,你不用如此忧心,倒是你什么时候生病了?”
“我看你的病尚未痊愈,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
葛春咬唇沉默,半晌才说道:“我故意的。”
之前季雨迟和她说,可以让自己出个意外,林家应该不会要儿媳带着伤病嫁过去。
后来季雨迟虽然自我否定了,但是这句话却被葛春深深记住,连着好几日都在脑中盘旋。
葛春说,她原本想要在干活的时候故意扭伤脚,但是胆子小,一直不敢这么做。
正巧前两天降温,她夜里睡觉时明明想起了需要关窗,却故意没关,所以自己才会得了风寒。
听完葛春的解释,季雨迟恨不得时光倒流,将之前那个自己的嘴巴缝上。
明不知道不靠谱的主意还往外说。
“我看你这模样风寒还没有好,快回去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葛春显得更加沉默。
她当然也想要好好休息,但是她娘自从知道她弟弟昨天被林家赶出来之后,便一直对着横挑鼻子竖挑眼。
哪怕病还没有好全,也非要她拿着篮子出来买糖糕,就是因为弟弟想吃。
“季姑娘,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帮我,我不想和我爹娘在一起住了。”葛春这话说得十分艰难,甚至有些磕巴,“她们眼中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不把我当成女儿,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把她们当成父母。”
后面这一句话,葛春的声音更小了,说完后便紧张无措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去看季雨迟。
季雨迟轻叹一声,葛家的父母或者确实还不如死了。
但是同父母脱离关系又哪有那么容易。
看季雨迟没能给出自己什么法子,葛春略微失望地提起自己的篮子,同季雨迟道别。
在葛春转身离去的时候,季雨迟却突然看见,葛春头顶的数字开始变化。
“葛春。”季雨迟突然叫住她,“林家退婚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昨天退婚的事情还没有商议好,葛家父母便这么对待葛春,今日退婚的消息让葛家父母知道后,希望葛春能够有法子应对她的父母。
同葛春分别后,季雨迟没再城里停留,而是又去了大湾村。
这一次还没走到白家,在村口便远远地看见了白婆子。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大师救我孙子性命,遇见大师实在是我白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婆子说完,重新牵住孙子的手,“来,给你救命恩人磕个头,快谢谢大师。”
听到白婆子的话,季雨迟赶紧扶住小男孩。
跪来跪去,她承受不起,迟早折寿啊!
季雨迟牵起男孩,让他走在自己身边,白婆子看到没说什么,而是迎着季雨迟向村子里走去。
“白安呢?城里去了还没回来?”季雨迟将随身带着的糖块分了一颗给男孩,面上同白婆子搭话。
说起白安,白婆子有些心疼,“我听铁柱说,一大早就进城了,也不知道……”
剩下的话,化成了一声轻叹,白婆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林家自作自受,是该受到惩罚了。”
听到季雨迟的话,白婆子的兴致高了许多。
“大师,您的意思是白安这次能够将林家告倒,将原本的田地还给我们白家?”
白婆子问这句话时,全都是不可置信和惊喜。
当年同林家的纠葛,将公爹活生生拖垮,一直到死都不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