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看这两人似乎还在闹脾气,她忍不住劝道:“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人还活着就好,一人让一步就是了。你看老婆子我,都那么大把岁数了,想找人闹腾都找不到了。”
云舟与谢南烟互看了一眼。
杨嬷嬷走了过来,一手牵起云舟的左手,一手牵起谢南烟的右手,交叠一起,“握紧了,别等到握不到的时候再后悔。”说完,杨嬷嬷知趣地拍了拍两人的手,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再次合上。
“我……”谢南烟缩了缩手,又被云舟紧紧牵住了。
云舟与她一起在桌边坐下,另外一只手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喂向了谢南烟。
谢南烟又惊又喜,张口将这口暖汤喝下。暖汤沿口而下,在胸臆间添了些许暖意。她也与云舟一样,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喂向了云舟。
云舟张口喝下,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浅浅笑意。
谢南烟犹豫了一会儿,沉声道:“伤娘的人已经死了……”
萧别与孙云娘这些年的恩怨,岂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明白的?若再让她知道亲生父母相刺而亡的真相,云舟不知还能不能捱过去?
云舟握住谢南烟的手蓦地一紧,笑意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南烟忍下了要劝的话,急道:“若是你想知道,我全部都告诉你。”
“烟烟,罢了。”云舟抿唇苦笑,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南烟,“往后大家好好过日子吧。”她泪光微闪,烟烟如此劝慰,只怕真相还是不知道的好。
人还是糊涂点好,什么都清清楚楚,日子便不快活了。
只是,云舟没有说“我们”,说的是“大家”。
谢南烟明白云舟话中的“大家”定有楚拂,看来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
她低头忍泪,“娘的后事,我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