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烟走了进来,握住了云舟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她哑声道:“她才喝了一口我敬的媳妇茶,还不够……”
云舟泪眼濛濛,突然猛地将谢南烟紧紧抱住。
谢南烟身上的暖意沁了过来,云舟终是有了一瞬的踏实。
“回来就好……”云舟吸了吸鼻子,她的双臂狠狠收紧,生怕一松手,谢南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南烟眼眶微红,她轻抚云舟的背心,“我还要等你教我探珠,我怎能不回来?”
“……”云舟身子一颤,她微微拉开与谢南烟之间的距离,她定定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小白是我亲自挑的,你说我怎么知道?”谢南烟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有些账,等后面再给你算。”
云舟恍然,那日她去祭奠的时候,谢南烟就在附近!
如此,谢南烟应该是一早就回到京师了。她分明一直都在,偏生不与她相认,眼睁睁地看她难过了一次又一次。
说没有怨念,那是不可能的。
“等娘好了,我也要跟你算。”云舟揉了揉鼻子,忧心忡忡地看向了孙云娘。
谢南烟担心的不仅仅如此,她望向房外阴沉的乌云——天亮早朝,定会公论魏王与柳太妃的罪行,那云舟的身世势必要瞒不住了。
楚忌尚在,若是他揪着云舟的身世不放,揪着大陵律例不放,云舟的欺君之罪就要算到年宛娘身上。经此一役,只怕倒的不仅仅是魏王府势力,还有被牵连在内的燕翎军上下。
她的视线顺着雪花往下,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楚拂端着热水,孤立庭中,她强然笑笑,转身离去。
谢南烟头一次在她眸光中发现了“不甘”二字,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握云舟的手,“阿舟,这一次我保证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云舟怔怔地看着谢南烟脸上的愁色,她低头轻轻地拍了拍谢南烟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