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娘微微仰头,她嘴角一勾,自嘲道:“我虽生了她,却从未养育过她,于她来说,我从未存在过,又何来要与不要?情薄至此,我不在乎她如何,是生是死皆是她的造化,她也不必在乎我如何,因为我也不配她在乎。”
“当年已经错过一回,至今还不悔么?”柳太妃将擦完的手帕扔到一旁,坐回了座上,端了热茶起来,小啜了一口,语气复杂,“先帝是真的喜欢你。”
说没有嫉妒,都是假话。
孙云娘沉默不语。
“来人,把她带下去。”每到这个问题,柳太妃总是问不出一个字来。
侍女走进来,将孙云娘押了下去。
柳太妃走到了屏风后,看着一地的碎纸,碎纸上还留着脚印,她喃喃道:“真不该让孙不离教云舟画画,他的画技怎及得上你的?云舟又怎能学会你的真传?”
马车穿行在街上,两边的小贩吆喝声不绝,阳光从窗隙间流入,照在了残画上。
“牛大哥,马车慢些。”
云舟吩咐完,便凝神继续研究这画上的线条。
“不对……这笔法……与舅舅教我的不一样……”云舟嘟囔着,她努力回忆今日看见的烛龙残图,笔法与她手上这幅画的笔法绝对出自同一个人。这个笔法开始她以为跟舅舅教她的一样,如今仔细比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舅舅跟娘亲师出一门,应该笔法一样才是。
若烛龙残图就是《四海烛龙图》,那就是出自娘亲的笔下,舅舅的笔法与娘亲不一样,这又是为何?
这些疑惑一个一个冒了出来,云舟拿着残画,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可偏偏她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的迷雾撕开,把真相看个明明白白。
“啊?”
突然,谢南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舟愕然侧脸看她,“烟烟,你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