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容兮是她最放心的一个弟子,如今也该派上用场了。
她走了过去,将里面的白鸽抓了出来,走回了宁心楼。
没多久,白鸽便从年府飞了出来,振翅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宫墙巍峨,宫苑深深。
皇后娘娘尉迟容兮半扶着腰,由宫婢搀着,缓缓在御花园中散步。
再过三个月,殷东佑的第一个孩子便能出生了。
白鸽飞落在尉迟容兮肩头,惊得宫婢急声道:“娘娘小心!”
“嘘。”
尉迟容兮摇头,她抓住了白鸽,对宫婢道:“柳儿,外面看着。”
宫婢柳儿是她在燕翎军中的副将,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皇后如此凝重的表情,当看清楚信囊上的徽号,柳儿知道,她能做的便是听命行事。
“终是该我了。”尉迟容兮轻轻一叹,从白鸽的信囊中取出了军令。
依计行事。
四个字看似简单,却让尉迟容兮觉得森森地发寒。
她将写有军令的纸条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撕了个粉碎,将碎纸全部抛入了池中——池水微晃,晃起数圈涟漪,模糊了池中的倒影。
碎纸渐渐被池水浸湿,直到墨汁晕开,再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尉迟容兮轻抚隆起的小腹,呆呆地看着池中的倒影,思绪回到了她初见她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