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阿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了,“是……被我打晕的那个……”
“是啊,就是师父要我们找的那个。”谢南烟嘴角一勾,笑了笑,“昨夜我看了她许久,定不会认错的。”顿了下,谢南烟卷起了画卷,饶有兴致地继续道,“你想,那木箱落海之后,只要时间一久,海水必定会灌入木箱,我若挣脱不出,必是死路一条。为何偏偏那么巧,不慢一步也不快一步,我便被救了?救我的人,偏偏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不觉得好玩么?”
木阿听得背心直发凉,哪里笑得出来。
“将军,不得不防啊!”
谢南烟眯眼笑着,“防是防不住的,况且,我从不是被动之人。”她的眸光渐渐地亮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不是猎物,他们想我跑哪儿,我便跑哪儿?”笑容渐渐地消失了,谢南烟此时的脸上只剩下了认真两个字。
“姑娘,这段陵江的水流最是湍急,你若跳下去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船舱外响起了巡防兵士的声音。
“瞧瞧,这姑娘不可小觑啊,悄悄摸到甲板上了。”谢南烟含笑夸了一声,便拿了件袍子披着,笑吟吟地走了出去。
木阿悄悄地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他知道谢南烟要出手收拾这个丫头了。
此时的云舟跨坐在船头的栏杆上,她探头望了一眼船下湍急的江水,昨夜被打的后脑还隐隐酸疼着,这一探头,她不由得又缩了回来,警告正在逼近的巡防兵士,“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真跳下去了!”
“跳。”
嗓音中那一线酥人的哑涩很是熟悉,云舟循声望了过去——是她!
谢南烟换了一身干净的雪白官服,此时黑袍的袍边猎猎,青丝全部束做了一条长长的马尾,发丝垂在背上,恰恰压住了黑袍。
她悠闲地对着牛头怪木阿招了招手,木阿便给她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
云舟细细望她,才发现她眸光不再迷离之后,很是清澈透亮,就像是天上的北极星。
“你没事就好……”云舟说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这女子明明让她跳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