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课业,一篇论文,五百字即可。”书执令讲完课,也不拖堂,在下课钟声响起的时候,刚好结束全部授课计划,潇洒地就走了。

五百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是有见地的学子,分分钟一千以上;学得马虎的,五百字也能勉强凑够,所以说,书执令的课还是很轻松的,还不强制要收作业,可以说是和弦知音一样的学海“清流”,哦,弦知音从不布置作业。

靖沧浪收拾了一下东西,看向流照君:“我送你回去。”指望疏楼龙宿?还是算了吧,别被他卖了就行了。

“好啊。”流照君也想和“二舅”多相处相处,交个好友更好,毕竟这是少见的令人放心的好人啊。

龙宿没有出言阻止,更没有相随。早上靖沧浪警告的目光他收到了,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他有的是耐心来撮合。

等两个人走后,尚书阁只余龙宿和忧患深时,忧患深终于挤了过来,问出自己的疑惑:“汝做什么这样做?也许靖沧浪只是对学弟的关怀。”

疏楼龙宿半倚在身后的桌案上,如倒卧在贵妃靠上:“汝不懂,其实吾只是想让流照君散散心罢了。”并没有解释寄云舟那件事的心情,要是非要便宜其他人,还不如让儒门占便宜。

忧患深并不知道事由,听到疏楼龙宿的这番解释,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真的全凭恶趣味就好。

另一边,靖沧浪带着流照君走了正确的路径回小院,两个人都不是善于谈笑风生的人,没人起个话头,聊天也总会将天聊死,这个时候靖沧浪不由念起了疏楼龙宿的好来,至少他不会使气氛尴尬沉默,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不好。

靖沧浪想挑起话题,不致使一路上太过沉默,流照君又何尝不想?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个人只能尬聊,到最后都有志一同地闭嘴了。

交个好友太难了。

流照君觉得像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这类能调动气氛的人真是太厉害了,自己完全办不到。

但好在两个人至少熟悉了。靖沧浪差不多把自家情况全说了,什么专注《论语》,配剑为洗墨鲲锋,尚未婚配,倾波族之类的都说了,而流照君一路上除了点头微笑,说了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吐槽一下在太史侯手下的艰难生活之外,啥都没得谈了。

聊天真是太难了。

两个人内心不由自主地一同感慨,暗自摇头。

为了照顾流照君的特殊情况,太学主为他安排的是一个比较偏僻安静的独人小院,在两个人沉默尬聊中很快就到了。

小院的门是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