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睡不着了。”司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那天送出去的圣旨,依旧没有来得及。司晏大病初愈,便接到边关战报,魏候战死,世子重伤。那个时候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那句话,他还能不能说,魏淳如果知道还会不会给他机会说出来。
“也好,天快亮了,陛下睡不着就起来走走吧!”窦玉找来狐裘给司晏披上,这样会更暖和一些。
“窦玉,你说魏淳知道当年的事情,会如何?”司晏还是忍不住想问。
窦玉沉默,迟疑半响才慢慢开口:“其实当年的事情不能怪陛下的,陛下为了那道圣旨,整整昏迷了三天,落下一身的毛病。只能怪先皇太心狠,如此重臣也会下首谋害。”
“如果不是因为朕,先皇也许不会想着去杀老魏候和魏淳的。后来魏淳回京,朕就再也难见他一笑,为了撑起魏家的门楣,他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而朕只能远远看着,朕害怕每一次的靠近,又会给他招来无穷祸端。以至于到后来,先皇都生过另立太子的心。”司晏深吸一口气。
窦玉在兆和殿燃起烛火,天刚微微亮,加之下雪,天色不够亮,屋里依旧昏暗,只有燃起烛火才有清晰的视线。
“陛下,您现在是有那个底气的,至少陛下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陛下要努力。终有一天,陛下能够亲口告诉魏候的。”窦玉迎着昏暗的灯火去看司晏。
“当年老魏候在世时,魏家风头正盛,先皇已经十分忌惮老魏候。偏生那年宫宴,魏候又携剑误入了兆和殿,虽是小事却更加惹先皇不满。本就想除掉老魏候,后来又出了陛下这事,先皇如何不起杀心,这不怪陛下的,是先皇疑心深重。”窦玉见到司晏脸上神情不明,继续说道。
司晏起身,窦玉连忙上前给司晏穿衣服。
“窦玉,快过年了,多注意边关的消息。”司晏抬手,又恢复以往的淡然。